头皮发麻的感觉,几乎传遍了除了卫司韫以外的所有人。
梁府的侍卫也从未想过,这位新皇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震慑力。
他们一时间连梁青竹的脸都不敢看了,纷纷看脚下。
“不要!”
林清柠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梁青竹颈上的那道伤口深深地刺激着她,那一刹那人就像疯了似的开始磕头。
“求圣上不要!阿竹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围追堵截,拦住莫景行出城的马车,都是我做的!”
梁青竹心有不甘,可是奇异的被死亡的恐惧拿捏住了,此刻根本不敢动弹。
他挑衅卫司韫是一回事,那是因为觉得自己手头有筹码,可以有恃无恐。
可是卫司韫方才那话出来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而卫司韫要杀他,不过是一个皇帝杀一个臣子,他不怕落人口舌,那梁青竹这条命就不过是蝼蚁。
可是求饶二字,梁青竹也根本说不出口。
只有孟柯,孟柯虽然与梁青竹没有什么瓜葛,甚至方才还被奚落了一番,可却也不愿见到流血的一幕。
卫司韫怎么说也是新皇,根基不稳,就算能够杀了梁青竹,自己去坐阵西北,那朝廷这一旮旯的事谁管?
如今帝都经不起再一次的动乱,国库也不允许。
于是他苦口婆心,死死用手拦着卫司韫的剑:“圣上听见了没有?安平郡主承认了,是她主动与莫景行取得联系的,梁将军也是一时护姐心切,难免糊涂,哎哟我说!梁将军你赶紧跟圣上认个错不行吗?!”
他握在卫司韫刀柄距离刀锋不过一尺的距离,大拇指的位置已经被隐约的割出了血。
可是卫司韫丝毫不松手。
他不顾劝阻,定定地梁青竹,随即刀柄在他手中微微转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要甩掉孟柯的动作,而后抬起的手径直看向梁青竹!
梁青竹能感觉到卫司韫毫不退让的杀意,那瞬间心一横,闭眼打算拼命搏杀一次。
手上摸到旁边的一把椅子,在卫司韫急速的动作下,梁青竹同样快速地拎起椅子一挡!
孟柯突然惊呼:“不可!!!!”
林清柠尖叫:“不要!!!!”
“圣上!”
“——七小姐!”
七......小姐?
卫司韫的力道在匆忙之下收回三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梁青竹拎起的椅子已经撞了过来。
而后椅子被锋利的剑劈断了,但是没有被劈断的部分还是生生砸到了人。
不是卫司韫,那剑锋也没有砍到梁青竹。
——碎了一半的椅子招呼在了突然挡在卫司韫身前的一道红衣身上。
那红衣梁青竹熟悉极了,他下午才见过。
于是瞳孔在剧烈的无限放大,而扑过来的贺云初已经被卫司韫稳稳接在怀里。
那椅子梁青竹根本来不及收力,砸在贺云初身上她瞬间就吐了一口血。
卫司韫震怒:“云初!!”
孟柯一刻也不敢耽搁,跳着脚朝沈拓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府医请过来!”
沈拓下意识地看向梁青竹,他习惯听军令,旁人使唤他是要犹豫的。
却见梁青竹的脸色黑沉,跟着孟柯急吼:“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