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清醒的很,并不是对卫司韫那张脸撒癔症。
这男人,短短两日内,不是身中媚药,就是扯上了连生蛊。
连生蛊这种东西,便是古书秘传,记载都只是寥寥数语。
这代表古代正常阶层的人几乎是接触不到的。
她那晚便有猜测,这人非富即贵。
但如今看来,恐怕还不止‘贵’这么简单。
贺云初出神时,想起山脚那辆挂着明黄穗子的马车。
但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明明人看起来就不简单,她却又莫名觉得不是敌人。
当务之急,还有事要办。
贺云初朝黑衣人努努嘴:“那人怎么办?”
卫司韫捂住伤口,提剑过去端详片刻。
今日本是来给他生母上香。
年年惯例。
卫凛知道,皇后必然也知道。
...他那二弟卫司闫就更知道。
卫司韫一日在太子之位上,皇后便日日都想逼他让位给卫司闫。
只可惜,当年卫司韫曾察觉一二,拼尽全力,将连生蛊的另一头牵制在了卫司闫身上。
从那以后,皇后倒是不敢下死手。
而卫司闫不同,他是个疯子。
多年下来,两人同样深受折磨。
于是兄弟俩各找不痛快。
卫司闫今日便是将蛊毒逼发,而后派人围堵卫司韫。
不能杀,但总想着伤一伤。
贺云初端详片刻,道:“不会是,他主子就是你连生蛊的另一头吧?”
这女人何时这么聪明了?
他转移话头:“你知连生蛊,你说你能治?”
“准确来说是‘解’,不过连生蛊我研习的不多,一时半会解不了。”
一时半会解不了,但不妨碍贺云初非常感兴趣。
历史失孤般的课题啊!
还有真人可供实验!
这要是在现代,高低她得整个学术奖!
贺云初努力保持表面的冷静,心底却已经将过往看过的只言片语都过了一遍。
打算回琉秀坊就开始试!
她眼底的趣味即便隐藏过,卫司韫却还是一目了然。
这样鬼灵精怪的一面,他从不曾在贺七身上看到过。
心下的怀疑又进了一步。
贺云初身上定然藏着某些秘密。
他若想了解,只能离她更近一些。
正想着,内力感知有人接近。
卫司韫轻抬眼梢,只见他的人才发现事情不对,惊慌而来。
他背过身,打了个退的手势。
不让靠近。
影卫蔡柄立时刹住脚。
殿下身上明显带伤,不让靠近?!
再一看,那一身鹅黄,黑纱覆面的女子,不是贺七又是谁?
又是贺七?!
蔡柄寻思,他家太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贺云初没有发现后边异样,正愁怎么开口留住她珍贵的‘病患’。
她觑着男人的脸色:“不如你看,我先研习一下你的身体,找些方子,试试如何?”
如何?
卫司韫心下觉得荒唐,嘴上却说不出拒绝。
贺云初见他没意见,趁胜追击:“还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本...”
贺云初加了一条:“只要不姓卫就行,我最讨厌姓卫的人了,本什么?”
卫司韫脸色青白交错:“本...人姓容,单名锦。”
“容锦。”贺云初装模作样福了个礼:“小女——”
卫司韫冷冷道:“我知你是谁,贺七云初,太子的下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