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韫撤了手:“父皇,兵行险招,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啧。”卫凛恼了一下:“次次都来这招。”
“奈何父皇次次都中招。”
卫凛没跟他贫,看向孟府的侍卫:“你来有何事?”
“回禀陛下。”侍卫一拜:“我家将军醒了。”
“醒了?”
卫凛激动地站起身,他这几日因为孟柯的事情,忧思过重,就怕他醒不来。
如今西陵武将稀缺,若是孟柯有个三长两短,边关势必大乱。
因此他才大动干戈,将赵素下狱治罪。
“是,下午醒的,府医看过,已经无碍,将军怕陛下担忧,特命奴才来报信。”
“醒了好!”卫凛哈哈一笑:“醒了便好,让他好好将养,朝事不急。”
侍卫应下了,大着胆子抬眸看了卫司韫一眼。
卫司韫在收拾棋盘,他漫不经心,长指微拢,宛若上好的碧玺。
这位殿下,一举一动,无不惑人心魂。
难怪贺家那两位小姐皆对他情根深种。
“父皇。”卫司韫恍若没注意到侍卫的视线,道:“既然孟柯醒了,那赵氏——”
卫凛岂能不知,既然人没事,那就要放人了。
但是:“太子在为贺家求情?”
奇了怪了,不顾反对非要将贺云初休了,如今反倒提醒他放了赵素?
他这儿子的心思,越发瞧不懂了。
“呵,”卫司韫讽刺一笑:“儿臣不是贺逢,不拿女人开刀。”
卫凛:“......”
合着贺云初那休书不是你写的?
不过他也无从责怪,卫司韫从小失去生母,皇后非要将贺云初塞给他,已经触了他的逆鳞。
而且卫司韫本就是喜怒无常的性子。
因此卫凛才没多加干预休妻的事。
左右一个女人而已,是生是死,不影响朝局就罢了。
卫凛挥了挥手,让人去狱里将赵素放了。
殿里人退尽,卫凛说起另一件事:“两日后就是你母后生祭,还是要去弘光寺祭拜?”
闻言,卫司韫收棋的手一顿。
一些复杂情绪掩在眸底,他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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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司韫从承乾殿出来时,已经月上中天。
长阶下擎等着的侍卫急忙迎上来,赫然是方才孟府那位。
卫司韫居然毫无意外。
他凤眸一扫,道:“还有何事?”
“殿下。”侍卫行了一礼:“我家将军另外交代,让我问太子一句,那贺七姑娘,既然不让动,是否需要照拂一二?”
卫司韫没答,转而问:“谁将你家将军弄醒的?”
他用的弄,不是治,是清楚孟柯屁事没有。
方才卫凛没问,是因为他不关心。
他只要知道大将还可用,压根不会关心这些。
但卫司韫不一样。
他上午去时,知孟柯装昏另有原因,孟柯不打算说,他也就没逼问。
既然这样,为何时隔几个时辰,人就‘醒’了?
“是...贺七小姐。”
果然是贺云初?
眼前又出现那张轻纱半覆的脸,那双眼睛赫然不是从前的痴态,倒显得几分灵动。
卫司韫玩味地笑道:“好一个贺七。”
侍卫看着,只觉得太子的笑容令人遍体生寒。
传闻上一次他这么笑的时候,一封休书直接下到了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