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们没有问为什么王怀需要这些东西。
他们低声吩咐了一翻,大庙祝就不断的点头。
等到神明们叮嘱完毕后,上百个面孔重新沉入黑曜石之中,让之前充满立体声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回过头,大庙祝对王怀说道:“王大人,麻烦稍等一段时间,你要的东西,我们会尽力为你准备上。”
大庙祝的速度很快,只是三天时间,王怀需要的东西就准备上了。
可以看出,大庙祝在城中的地位很高,在大庙祝的安排下,城主也中断了其他事物,将王怀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出来。
临行的前夜,城主才匆忙见了一眼王怀。
这里的城主是文启的父亲,看起来面容憔悴,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但他的眼神无比坚定,神情仿佛一块钢铁,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动摇。
在王怀对面坐下,城主送上一杯已经变成醋的果酒,然后问道:“王大人是准备去天守宗的遗址么?”
“没错,那里可能有让这个世界延续下去的方法,所以我要去看看。”
“嗯,先前我派了一支队伍到那里探查,不过一直没有回信。若王大人见到他们了,可以多留意一下,或许有一些发现。”
城主没有提及里面有一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在他看来,任务的完成与否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为了人族的延续,任何事物都可以抛弃。
看着对方,王怀不禁有点感慨。
灾难降临时,有崩溃的,有暴虐的,但也一定有舍身取义,为了延续而不顾一切的。
正是这些人,组成了世界延续下去的基石,让这个世界可以不断向前。
将桌上的果酒一饮而尽,王怀笑着说道:“放心,我会的。”
“多谢,多喝点酒吧,就当我提前庆祝你的归来了。”
“嗯。”
两人沉默的喝着醋。
虽然今天是头一次见面,但他们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都有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等到天空微微发光时,一行人驾驶着马车走出了城市。
马车上,除了王怀一行人外,又多了三名庙祝。
其中一名是个圆都都的小胖子,在满是饿殍的城市中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他咬着大拇指看着城门开启,又死死的盯着城门关闭,看着城市消失在背后,忍不住说道:“我还没和我娘道别呢。”
《仙木奇缘》
即便没人理会,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道:“不到别也好。我娘特别啰嗦,看我要走一定会担心我的衣服,担心我吃不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除了他以外,在场的人都知道关于他娘的真相,但也没人道破,只是让他自顾自的说着话。
第二名庙祝则是一个瘦高的男子,宽大的庙祝袍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小。
虽然身高超过两米,但这个男子的体重可能不超过八十斤,露在外面的胳膊如同麻杆一般纤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信奉的神明有问题,他身上没有一根毛发,脸又长的出奇,眼睛中的童孔小的如同针尖,人又不爱说话。
被他盯着时,就连王怀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又必须得带上他。
从出门开始,他就盘腿坐在马车上,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伴随着他的祈祷,气泡一般的神术将整辆马车包裹,让周围的虫子无法靠近。
而周围的虫子,看起来更像是烟雾。
它们不过针尖大小,数以亿记的虫子化为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吞噬着周围一切可以吞噬的事物。
若不是有庙祝抵抗,城市早已被虫子攻破,里面的人都得死。
第三名,自然就是惠馨了。
至此,王怀才真正看到导致化果为因发动,并将他们带到这里的罪魁祸首。
对方是个挺可爱的小女孩,虽然又瘦又黑,但眼神里依然闪着光芒,趴在马车车窗一直兴奋的看着远方。
在她的旁边,岑泉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惠馨,同时还小声说道:“这就是祖师爷啊,这事说出去得羡慕死多少人啊。祖师爷,我能要你一根头发么,回去肯定能好好的炫耀一波。”
惠馨这才收回头,皱着眉头看着岑泉说道:“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祖师爷骂我了!我此生无憾了!”
看到岑泉现在的模样,王怀决定回去就让岑泉执行最累最恶心的工作去。
掏大粪这个职业似乎挺适合他的。
惠馨给了岑泉一个白眼,之后也没了继续看外面的兴致,转而面向王怀。
盯着王怀看了一会儿,她点头说道:“你长的挺好看的,不过离我家文启还是差了一点。”
“你这眼神有问题啊!你怎么敢这么跟家主说话!”一旁的连无双愤怒的喊道。
“你们这群人果然都有大病。对了,如果我们找到文启,而且对方有别人了,麻烦你装一次我的未婚夫如何?”
“你想都别想!”钟月抱住王怀的胳膊,像是一只守着自己肉骨头的小狗。
“算了,说说而已。”
惠馨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胳膊,然后问道:“我有点好奇。大庙祝和城主都挺看重你们的,想来应该实力不俗,去天守宗遗址也算是可以的了。不过你们为什么非要叫上我?小胖子是地母娘娘的庙祝,可以化土为粮。头顶那个秃子可以隔绝虫子,我就是一个青史星君的庙祝,除了会记录历史别的什么都不会,你们找我干啥?”
“你不想去吗?”
“想去啊!捉奸这种事,我特别喜欢!如果当事人是我,那么就更刺激了!”
捏紧拳头,惠馨咬紧后槽牙,狠狠的说道:“那个不要脸的文启,这么久都没个回信,肯定在外面有人了!这次我就要优雅体面的跟他分手,顺便打断他第三条腿。”
“这哪里优雅体面了?”
“我说是就是!”
看着愤怒的惠馨,王怀又看了眼钟月,感觉对方也是个不坦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