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没有出声,这里的事既然都交给齐宁,那就收齐宁处置,齐宁管不了,她再插手不迟。
齐宁看一眼众人,他的目光中自带着一股威严清正,道:“既然如此,那门外说!”说着,他从长廊处走向门口。
齐宁二十二岁,在这个十八岁男子便已经成家立业,甚至可能已经做父亲的时代,他也不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类型。再加上他眼神平和,步履稳重,整个人散发的气势极显沉稳,众人并没有因为他年轻便轻看他。
随着他走向门口,那些人竟有一瞬间的怔忡,接着,下意识地退后一些。
这一退,终于将紧紧堵着的门给让出了空地。
齐宁走一步,他们退一步。
似乎既是因为齐宁的沉稳镇定淡然自若坦荡从容,也因为他们怕齐宁有什么阴谋会暗害他们。
刘三通是首当其冲的,他看着齐宁的眼神,又阴毒又有些忌惮。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大声道:“我知道你们有钱,说不定官府里还有人,但是我儿在济宁堂,即使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我儿子找回来!不然,我就去报官!”
齐宁看他一眼,道:“你应该先报官!”
听他这么说,围观众人都有些不解。
刘三通却马上道:“好啊,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和官府勾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都不知道避嫌,是有恃无恐吗?”
他转向众人:“各位街坊,你们都亲耳听到了,这济宁堂竟然这样嚣张,他们和官府勾结好了,连我们报官也不怕了,这还有王法吗?”
齐宁沉声道:“我们不怕报官,是因为我们行得端,坐得正,你凭着一张嘴,当街污蔑官府与民勾结,是觉得以民诬官的后果,你能承受吗?”
刘三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说什么与官府做对。
齐宁又道:“你儿子不见了,你不去报官,反倒跑到济宁堂来闹,为什么?”
“因为我儿子就在你这里!”刘三通梗着脖子。
立刻有人在旁边说好说歹:“要是人家儿子真在这儿,就得给人一个交代了。毕竟,人家父亲还在呢,济宁堂打着收孤济弱的名头,却让人父子分离,这做的什么事?”
“他是这么对你们说的吗?”齐宁的目光看过去,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与他的目光接实。
他们只是看热闹的,人人都乐意说一嘴,但真问起,要他们独自去给一个肯定说法的时候,却一个个都退缩了。
看热闹而已,总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这时,济宁堂内,一个年轻人带着个孩子飞快地跑过来。
刘三通大声道:“你们看,那就是我儿子。我儿子果然是被济宁堂给扣押了,街坊们评评理,我不找济宁堂找谁?”
他说着,就要去拉那个孩子。
那孩子才七八岁,瘦弱得好像风吹就能倒,但看见刘三通,眼里却是一片恐惧之色,下意识就往那青年身后躲。
刘三通大怒,骂道:“小兔崽子,你老子在这里,你躲什么躲?还不跟老子回家?”
刘子桥吓得大叫:“卢渝哥哥救我!”
卢渝冷笑:“这是父子?”
刘三通见刘子桥还在往卢渝身后躲,气得眼睛都瞪起来,骂道:“哪个父母不打孩子?孩子不听话,自然要打,父子之间还有隔夜仇?你存的什么心思?”
齐宇道:“你说的没错,父子之间理当没有隔夜仇,如果不是父子,你就没资格又打又骂,把人带走了吧?”
“你什么意思?说到天上去,他刘子桥也是老子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