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女子皆如是,又岂是只她一人?”
明朔道:“父亲说的是。不过父亲,这世间哪个人又没有自己心中真正想求的东西呢?有些人求财,有些人求官,有些人求名,有些人求利,有些人只求普通平凡,有些人却希望大富大贵!沁雪错在她的所求,与我们所欺许的不一样而已!”
“女子无才便是德,看来的确如此!”明崇峻重重哼了一声。
明朔笑道:“父亲,沁雪若真成了无才之女,她还是沁雪吗?从小到大,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得最好,这京城的女子之中,能胜过她的又有几个?父亲曾经以她为傲,为何现在却要以她为耻?”
明崇峻板着脸不说话。
明朔又道:“父亲尽心谋划,也是为明家更上一层楼,也是为了明家的子孙后代能长享富贵。但长享富贵若是心中不快乐,那这富贵的意义何在?从小到大,沁雪只是任性了一次,她只是走出来,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说得倒是简单!身处为父这个位置,不论是自己,还是家人,都容不得任性与出错!”
明朔认真地道:“父亲,有您在,有我在,难道我们两代人的努力,还容不得一个小女子任性一回?那我们的努力,又有何意义?”
明崇峻脸色微变,猛地回头看儿子,明朔语气清冽坦然:“妹妹在心意和明家不能两全的时候,选择了心意,却把明家摘了出来。她做到了两全,唯独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境。我明朔在此发誓,以后,谁若欺我妹妹,便是我永世之仇!”
明崇峻深深地看了明朔一眼,他拿过旁边的鱼食,也投进池子里。
父子两个并肩而站,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明崇峻才问道:“你为何在外面喂鱼,却不进屋?”
明朔看他,微微笑:“父亲为何在外面喂鱼,却不进屋?”
明崇峻:“……”
如何进屋?他那老妻,哭的死去活来的,他若过去,定要被老妻拉着问沁雪怎么样了?一个人在外面,吃得好吗?有地方住吗?是不是很难过?她一个人在外面举目无亲,冷了怎么办?饿了怎么办?渴了怎么办?害怕了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所以,明崇峻哪里敢回去?
父子两个相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苦笑。
他们心中做梦也没有想到,此时他们牵挂着的人正在被人欺负。
楚云程势在必得,同时,他也欺明沁雪如今处境尴尬,不敢大声叫喊。
就算她大声叫喊,有人来了,楚云程也不怕,他是四皇子,明沁雪是什么?一个刚被赶出家门的女子,谁会觉得是他算计了明沁雪?
只会觉得明沁雪自甘下贱,急着寻找靠山,拉了他下水。
他抱得美人归,还会得到别人的同情。
而明沁雪,除了做他的侍妾,再没有别的路可走!
想想真是畅快呢,明老匹夫不是和他作对吗?
看看,他曾经最珍爱的女儿,却只能成为他的侍妾。
看明老匹夫哪来的脸再站在朝堂上,光是这一点就会让明老匹夫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断绝父女关系?断绝了之后,别人就不会拿出这件事笑话明老匹夫了吗?天真!
明沁雪挣扎不断,看着楚云程的手就要撕开她的衣衫了,她眼里闪过一抹决然:爹,娘,哥,下辈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