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依言,将那厚厚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个通红的印鉴。
印鉴上篆体字,明明白白印着:“民政使司授印官牒”。后面,还落着三位官员的签名画押。
沐清瑜仍是将册面对着众人团团转了一圈。
众人:“……”
连沐明远也是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裴氏的陪嫁,竟然有民政使司的授印官牒,这就相当于当初的每件陪嫁,都有民政使司不少于三位官员同在,现场验看,现场鉴定,现场登记,现场记录,现场造册,现场盖印。
甚至那份纸张,也是民政使司方才特有的兰絮纸。
随裴氏嫁到的底册,现场照抄时,也得有民政使司人在场为目证。
而且,这样的册子,既然惊动了民政使司,便是一式两份,就算裴霁手中这份遗失了,在民政使司那里也是有备案可查。
沐清瑜手中的抄本,便是来自民政使司内部,所以她并无意外。
很少会有人这么做,因为这么做,要额外再交一大笔银子。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民政使司参与者皆会高度保密,所以有使司鉴印的事,外人都不会知晓。
裴霁悲愤地道:“当年沐明远这个畜生数度求娶漪儿,一次比一次高调,闹得京城人人皆知,老朽本是不允的,此子唇薄眼突,分明是薄幸之相!然而此子处心积虑,善于造势,老朽那身在深闺,单纯不识人心的漪儿,亦以为他情深意重。更有大儒邹先亲自为媒,老朽只得应允。然老朽心中始终不放心,才宁愿花费巨资,请民政使司诸位大人为证。本来此册老朽并不想拿出来,哪怕是小女身故,但如今既然我外孙女想拿回小女嫁妆,此册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