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在步知舞的带领下抵达万剑墓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秦歌的身影。
虽然没有发现秦歌,但却发现五鳞红光。
五鳞红光无力的趴在距离天铸洞不远的粗树枝上,已被饿得几乎只剩皮包骨,身上的毛都掉了不少,看上去颇是可怜。
它发誓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
这地方只有金属以及石头和泥土,连一点能吃的都没有。
“嗷呜……”在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时,五鳞红光流出伤心的眼泪。
秦歌进入天铸洞已经一个月,所以五鳞红光也在万剑墓待了一个月,因为没有秦歌它出不去。
“红红!”安芝芝扑上去抱住五鳞红光的脖子,然后从包包里拿出好吃的给它。
既然五鳞红光在这里,那秦歌就一定在这里,同时这也就说明之前大家的猜想都是错误的,秦歌并没有被子桑家所害,而是来到万剑墓闭关。
“嗷呜呜?”五鳞红光表情很郁闷的看着安芝芝。
若是此刻秦歌在这里,便会听懂五鳞红光这话的意思,它是在问安芝芝有没有生牛肉,有的话就给它先来个十斤。
要是没有生牛肉,生猪肉也行。
可安芝芝哪里能听懂兽语?她又怎会随身携带生牛肉?
她摸摸五鳞红光的脑袋,眯着眼睛说道:“你不用谢我啦,快点吃吧,不要害羞。这是用模具烘出来的小兔子饼干,是用我们自家农场的麦子做的呢,很甜哒。如果从中间掰断再吃,那就是腰斩小白兔,如果把头掰断再吃,那就是断头小白兔,很有趣哒,可惜没有草莓奶油,不然会更加……”
五鳞红光心里很苦,心想鬼才是在谢你,在这里逼逼个啥呢,真是没完没了。
不过五鳞红光实在是很饿,现在不说是饼干,就算是给它最讨厌的醪糟它也会狼吞狐咽。
药不然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伸手拍拍五鳞红光脑袋,“乖啊,慢点儿吃,斑爷这就去给你打两壶岩浆来下饼干,不然你会噎着。”
突然,另一边的苏文轩叫道:“你们快过来!”
众人急忙过去。
苏文轩指指套在树枝上的铁链,看看众人,说道:“看样子,秦兄是到这下面去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视线顺着铁链移动到漆黑的天铸洞口,心情很是沉重。
步知舞问另一边正在吃饼干的五鳞红光:“红红,秦歌不是下去了?”
“嗷呜。”五鳞红光点点头。
步知舞又问:“是一个月前下去的?”
五鳞红光再次点头。
药不然脸色很不好看,“靠,老秦他是疯了吗?”
战安凉:“我下去看看。”
苏文轩急忙伸手将他拉住,“战兄别冲动,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谁也不知道天铸洞里边到底有什么,这样贸然下去难保不会遇到危险。”
要说天铸洞里边的危险,众人唯一能想到的危险,那便是高温。
来过万剑墓的修道者都知道,神奇的天铸洞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本命灵剑那样的坚硬金属锻造成修道者想要的武器,而那必然需要很高的温度才能做到,所以,若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下去,会遭遇什么……不用想也能知道。
秦歌在一个月前就下去,直到现在还没出来,现在众人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秦歌是遇到了难。
尽管谁都不想接受这样的事。
步知舞眼帘低垂,“但现在关于秦歌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或许并不一定是我们大家心里所想的那样。”
药不然点点头,说道:“舞姐说的对,这大概就是老秦以前跟我唠嗑时说的那什么……对,薛定谔的猫!”
安芝芝愣愣的看着漆黑的天铸洞口,整个人仿若丢了魂,快要流出泪来,带着哭腔说道:“秦歌他才不是猫。”
步知舞:“以我对秦歌的了解,他若是没有把握,也必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苏文轩看看战安凉,“知舞师姐说的对,须知秦兄他从来都是异于常人,他能做出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也并不奇怪,所以我们不能用常理去形容他。”
步知舞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道:“而且,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非常爱惜自己的命,所以他不会犯傻。”
但步知舞没想到,她这一笑,竟将安芝芝给激怒。
其实,步知舞这一笑的本意是想化解这种沉重的气氛,让大家不要那么悲观,要往好的方面去想,也要对秦歌抱有美好的希望,但在安芝芝听来,这笑声却是另外一种味儿,很是刺耳。
安芝芝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她每天都活得很开心,脑子里装的总是开心的事,但往往就是这种看上去对生活很乐观的人,却在某些时候是最悲观的,因为,越是在乎一个人,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也会忍不住去往最坏的方面想。
这是因为,她害怕失去。
“了解?你口口声声说你了解他,可你到底了解他什么呀!”
安芝芝两只小手紧握成拳,小身躯不停颤抖,眼眶红红的,可见晶莹闪烁,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很生气。
“芝芝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对于安芝芝这种激烈的反应,步知舞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