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愣愣的望着这一幕,满脸不解之色。
慕容复将血液滴到花树新苗上,随即解释道,“我的血有治病救人的奇效,但对植物有没有效果我就不知道了,姑且试试吧。”
小哑巴诧异之余,看向小树苗的目光不觉多出了几分异样。
“这几天……算了。”慕容复伸手一招,收回了赤霄剑,有心问问这几天金蛇营都发生了什么事,话到嘴边忽然想起面前的是个哑巴,只得作罢,身边没个使唤的人还真不大方便。
正想着,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听一个清脆冷漠的声音远远叫道,“慕容公子,妾身温氏求见。”
来人正是温青青。
慕容复倒也不意外,朗声回道,“诸位请进。”
不一会儿,温青青快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崔秋山、铁罗汉、木桑道人等几位金蛇营举重若轻的头目人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生面孔,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面色蜡黄,瞧打扮似是个商贾,左手拿着一个铁算盘,右手拿着一支铜笔,模样很是古怪。
慕容复不认识这人,但瞧他眉宇间恨意浓重,料想多半跟冯难敌有什么亲戚关系,要么就是师门长辈。
他还真猜对了,此人正是冯难敌的师父,神剑仙猿的首席大弟子黄真,绰号“铜笔铁算盘”,平日里行事低调,生性圆滑,名声不显,但武功高强,在华山隐宗一脉中,除去穆人清和修炼过金蛇剑法的袁承志,就数他武功最高,连归辛树夫妇单打独斗也不是他对手。
当然,对于慕容复来说,任他武功再高三倍也不会放在眼里,目光粗略一扫,最后落在木桑道人身上,“一别数月,道长风采依旧啊!”
木桑道人捋了捋白须,和颜悦色道,“比不得公子功参造化,羡煞旁人。”
“道长过奖了,诸位,请到厅中叙话。”慕容复客气的说了一句,待众人进了大厅,又朝小哑巴说道,“你先去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他自然知道,小哑巴被他剑势困在院里,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慕容复走进大厅,径直坐到上首,环顾一圈,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诸位到此,有什么指教么?”
“什么指教?”温青青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声色俱厉的说道,“慕容复,你公然打伤我金蛇营弟兄,致其经脉尽断,武功全失,此事难道不该给我金蛇营、给华山派一个说法?”
慕容复一拍额头,“此事确实怪我,我原打算第二天就跟袁大王说明情况,没想到练功入了迷,把事儿给耽搁了,怪我,都怪我。”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气得牙痒,你那半点歉意也欠奉的表情,像是诚心认错的样子么?再说整件事的始末对错也不在于此好吧?
温青青狠狠剜了他一眼,冷哼道,“既然如此,就请慕容公子说说,我金蛇营弟兄与你有何冤仇,居然要被废去一身经脉,从此沦为废人?”
其实事情的始末她早就知道了,作为一个女人,她对冯难敌的行为自是十分不齿,打心眼里不想管这事,可作为金蛇营的一份子,她必须与金蛇营站在一边,现在情况特殊,袁承志不方便出面与慕容复为难,而金蛇营的颜面和底下兄弟的想法却不能不顾,所以才由她出面找慕容复兴师问罪,这是一种态度。
慕容复自不难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无冤无仇,他只是命不好,作奸犯科撞我手上了,我还是那句话,这种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如果有人要替他们报仇,那很好,说明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我无任欢迎。”
说到最后,还有意无意的扫了黄真一眼。
饶是黄真出了名的好脾气,此刻也按捺不住了,刷的起身,怒极反笑,“哈哈哈,好个蛇鼠一窝,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黄真,正是那劣徒的授业师父,慕容公子既有通天本领,不妨将老夫也杀了吧!”
众人闻言面色微变,他们可是知道慕容复行事从无顾忌的,否则三天前也不会将冯难敌全身经脉废去了。
果然,慕容复很快就认真的点点头,“杀你不需通天本领,不过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将所有徒子徒孙都叫来,我一次杀个干净,省事。”
“你……”黄真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狂妄至此,左手腕一抖,铁算盘劈啪作响,三粒算珠激射而出,直取慕容复眼睛、咽喉和左胸三处要害,出手倒也称得上凌厉狠辣。
慕容复轻蔑的一笑,正待出手,不料这时木桑道人抢先一步,手臂一晃,三粒算珠轻飘飘进了他的袖子,但听他厉声喝道,“放肆,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