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拍了拍梅羡章,又用目光扫了一眼一旁桌上的《论语》,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对梅羡章道:“小娃娃,《论语》不是这样子学的,你且看好,我只教你一次。”
说完,那人直接转过身去,伸出粗壮的右手一把抓在了邵癞子的左腿上,然后如同提小鸡一样把邵癞子给倒提了起来。
邵癞子一声大叫,双手一个劲地挣扎着,但那人却直接提着邵癞子的左腿甩开臂膀抡了起来。
那人把邵癞子抓在手里凌空抡得如同大风车一样,然后扭头朝目瞪口呆的梅羡章道:“学习《论语》的第一步,首先是要把你看不顺眼的人‘抡’起来,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和他‘语’了,他听不听得懂没关系,但抡完后他一定会认可你的。”
说完,那人一边抡着邵癞子,一边说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句话的意思是,抡人的时候我们要不断的学习各种抡人的经验,这样就会使我们得到快乐!”
这个时候邵癞子已经开始吐了,但他吐出来的污秽也如同水车一样被抡洒得到处都是。
而随同邵癞子一起来的那几个无奈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纷纷大叫一声便朝着那人冲上前来。
而那人也丝毫不慌,只见他伸出左手,一把揪住另外几个无赖的手腕,那几个无赖的手腕在那人粗大的手掌下就如同一根细面棍一样,直接被那人满把抓着一起抡了起来。
这个时候梅羡章再看时,就见那人右手抡着邵癞子,左手抡着五六个无赖,两只粗长的手臂抡圆后如同两个不规律转动的车轮一样。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有朋友从远方来找你切磋武艺,你应该高兴地去抡他。”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句话的意思是,别人不知道我的武艺,我也不生气,我应该主动向他展示我的武艺,这样也是品德高尚的人啊!”
说完,那人直接将手中的邵癞子等人抡飞出去,只见一个残影在半空中划过,随后只听得一阵‘噗通’‘噗通’的声音响起,很显然邵癞子等人都被那人抡到了外面的小河里面。
最后,那人拍了拍手掌,然后转身朝仿佛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的梅羡章道:“小娃娃,这就是《论语》的精髓,就在一个‘抡’字上面。”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吗?”那人朝梅羡章问道。
梅羡章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脸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不断温习旧的知识得知新的理解与体会,这样就可以成为老师了?’”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错了一点,应该是‘不断温习以往的抡人知识从而得到新的理解与体会,凭这一点就可以成为老拳师了’。”
最后,那人再次拍了拍梅羡章的肩膀道:“你悟了吗?小娃娃?”
梅羡章道:“我不知道我悟了没有,我想问问你会医术吗?”
“哦?”那人疑惑的道:“你有什么病?”
梅羡章抬起右手指着自己的左肩道:“没有病,只是手臂被你拍断了。”
“...”那人沉默片刻,然后朝梅羡章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是说当你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就要尽量避开他。所以我拍你的时候,你可以避开。”
梅羡章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聪敏的人爱学打架,如果见到比自己更能打人的,应主动向他靠近学习请教打人的本事。”
“...”那人闻言顿时面色一凝,然后看着梅羡章道:“举一反三,好,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梅羡章道:“我已经有师父了。”
“真可惜!”那人看着梅羡章道:“你若拜我为师,千年内我定将你培养成三界第一女拳师。”
梅羡章说道:“那我的手臂呢?”
那人问道:“胳膊疼吗?”
梅羡章道:“疼。”
“疼就是好胳膊,学习《论语》的正确方法我已经传授给你了,希望你努力学习,我先走了。”那人说完,整个院子里再次刮起一阵清风。
清风迷人眼,当梅羡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梅羡章咧了咧嘴,她的手臂断了,此刻正疼得她满脸大汗。
不过好在方鉴离开时给她留了几颗疗伤灵丹,就放在枕头下面的玉瓶里。
本来梅羡章不想浪费的,但那人管拍不管治,梅羡章只好跑到自己屋子里翻出玉瓶,将一颗灵药倒进了嘴里。
三十息之后,手臂上断裂的骨头全部愈合,梅羡章再次做到了桌子前翻开《论语》。
但从这开始,梅羡章已经没法用正常的思维去读《论语》了,她每念一句,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各种抡人的道理和方法。
“完了,我好像入魔了。”梅羡章坐在那里呆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