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弟子也都骇然变色,纷纷上前拜道:“辅天师,不可!七位祭酒并无罪过,岂可妄杀?”
“住口!”高旌怒喝一声,瞬间便将众弟子给震慑住了。
接着便听高旌说道:“七人不听辅天师法旨,拒不交出祭酒度牒,这就是罪!三十息!”
“一...二...”
‘吟’
一道响彻云空的剑鸣声陡然响起,七位祭酒包括众弟子都看到,那杀了三位辅天师和一个外道真魔的太乙金光剑瞬间出现在了方鉴手中。
方鉴挺身而立,手执太乙金光剑,目光看着七位祭酒道:“二位辅天师的法旨,你们听到了?”
森然的剑意笼罩在众人的头顶,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太乙金光剑同化,凝聚出一道道凌厉至极的剑气,这些剑气不时从众人身上飞过,将他们身上的护体仙光一点点划破。
到了这个时候,七位祭酒先前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方鉴无惧外道真魔的威胁,哪怕会杀死三位辅天师,也要将那外道真魔诛杀,他们可是远远的看在眼里。
所以他们毫不怀疑,瞿函和高旌一声令下,方鉴就会将他们全部斩杀。
尽管心中愤懑、不服气,但却不敢不交出祭酒度牒。
于是,在方鉴的威慑之下,七位祭酒终于服软,纷纷将自己的祭酒度牒交了出去。
看着悬浮在眼前的七张祭酒度牒,瞿函转身朝刘鹛道:“夫人,麻烦你暂将这些度牒收起。”
刘鹛目光从刘肇业身上收回,然后将章奂递给身旁的一名女弟子,便迈步走上前来。
她先将七人的祭酒度牒收起,然后朝瞿函、高旌二人问道:“二位天师,我一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大局。我只想问一句,若二位天师去后,三位辅天师之位谁可继承?”
瞿函朝刘鹛道:“夫人放心,我二人会做好安排的。”
刘鹛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随后,瞿函与高旌朝王仲斛七人道:“我二人以辅天师名义,褫夺你们的祭酒之职,从现在你们也是天师府的普通弟子,并无任何权柄。”
七人抬起头来看着瞿函与高旌,脸上写满了悲愤。
瞿函与高旌看着众人的表情,不由沉沉一叹,道:“望你等日后好自为之。”
说完便不再理会七人,而是朗声朝众弟子道:“在我二人坐化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宣布,那就是关于三大辅天师之位的事。”
一听到这个,在场的所有三脉一代弟子都抬起头来,目光关切地看向了瞿函、高旌。
“现在,我二人正式将萨守坚天师所赐法宝金火丹、葛洪天师所赐法宝三才逆神扁,同先前刘肇业天师已交与鸿清真人的镇魔宝卷一同交与鸿清真人。从今往后,天师府三大辅天师权柄由鸿清真人一人执掌!”
当瞿函与高旌说完这话的那一瞬间,整个大天师宫外立刻炸了,所有弟子都起来请瞿函、高旌收回成命,就连刘鹛也面色一变,说道:“不可!”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这件事一旦成真,以后三脉子弟还能继承辅天师的位置?到时候辅天师还是不是三脉子弟都难说了。
只有七位心怀不满的祭酒此刻却是惊愕无比,随后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低下了头去。
很明显,二位天师这是在给鸿清真人铺路,如果他们七个人不下台,将来肯定会给方鉴找麻烦。
而如果再有三位辅天师的话,方鉴的地位就会很尴尬,而且还会和三位辅天师起冲突。
相比起将他们七人撸下祭酒的位置,瞿函、高旌以及刘肇业三人的牺牲则更大,甚至把自己一脉的天师位置和权柄都交了出去。
想到这里,七人心中即惭又愧,此时此刻的两位天师,是真正的在为天师府着想。
但听着众人的一片反对声,瞿函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瞿函这一吼效果很明显,众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只听瞿函说道:“鸿清真人是天庭派来的,哪怕让他统管整个天师府也无不可!再说,若我二人死后,你们扪心自问,谁能带领天师府走出绝境?难道宝方院那些仙药宝材是你们从沧澜海带回来的吗?”
高旌接过话头道:“天师并非是一种权力、特权,而是教化众生、宣扬善德的责任,我们醒悟的太迟了!如果天师府继续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五年以后,最多再过一年我们就会全部被外道真魔杀绝!到时候,你们连命都没了,还想着去做辅天师?去做祭酒?”
“鸿清真人是我等死后唯一能执掌天师府的人,此议就此议定!鸿清真人,请接下我二人的法宝。”说完,瞿函与高旌将自己的法宝送到了方鉴面前。
方鉴眉头轻皱,似乎是在迟疑。
“鸿清真人,请接下法宝。”二人再次说道,眼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
方鉴这一次没有迟疑,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将金火丹和三才逆神扁接在了手中。
当他接过这两件法宝的那一刻,瞿函、高旌顿时放松下来,同时他们的魂魄也没有了法宝力量护持,瞬间如烟而散,化作了一片绚烂的星光消散在夜空中。
“辅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