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就应该上报大理寺立案,绝对不能饶了他们!”慕容氏得知姜行远遇刺的消息,又惊又怒,“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明目张胆地派死士杀人,真是岂有此理!”
“外祖母放心,父亲早有决断,这次定要跟他们好好算算账!”姜瑜平静道,“这些年,他们一直扮演母慈子孝的嘴脸,也让父亲见识见识他们的真面目了。”
驿站人多。
父女俩也没多说几句话。
但这次父亲彻底死心,绝不会姑息。
“我只当他们是贪得无厌的小人,却不想他们内心是如此歹毒。”慕容氏越说越心寒,“怎么说小秦氏也是看着你父亲长大的,即便不是血亲,也有养育之恩,她怎么如此狠心,竟想置你父亲于死地,即便她阴谋得逞,二房就能顺利袭爵了吗?”
“有裕王殿下在,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姜瑜冷笑,“此事若说贵妃娘娘没有参与,我也是不信的,我那个好祖母怕是没那么胆子!”
小秦氏一向色厉内荏,只敢暗地里耍点阴谋诡计。
闹这么大的动静,她不敢。
“我对贵妃娘娘不薄,她却如此待咱们,真是让我心寒。”慕容氏叹道,“当年她生母病逝,我把她养在膝下,跟你母亲一起抚养,并未拿她当侄女看待,却不想,她终究还是跟我离了心,如今你三祖父也去世了,就剩下两个跟她不甚亲近的庶兄,她横竖是娘家没有牵挂了,才敢跟忠义侯府如此决绝。”
“外祖母,说来说去,也都是因为我……”姜瑜倒不是后悔,而是觉得平白无故给慕容氏增添了烦扰,心有不安,“殷贵妃和裕王是冲着我来的。”
“傻孩子,咱们祖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分彼此,以后切莫再说这见外的话。”慕容氏握住姜瑜的手,“归根结底他们贪图的是你父亲在军中的势力罢了,你父亲生性耿直,做事不喜拐弯抹角,只凭一腔热血,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吃亏,等空了,我得好好劝劝他,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树大招风,费力不讨好。”
“是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姜瑜冷不丁想到赵桓允说的话,感慨道,“父亲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了。”
堂堂皇叔都觉得高处不胜寒。
何况是父亲。
“对了瑜娘,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从京城搬走的宁家吗?”慕容氏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宁大人一家,宁大人外放七年,前几天刚刚回来,在户部任侍郎一职,前儿刚刚上任,宁夫人昨日带着他们二公子来府上看我,他们家二公子倒是一表人才,比他们家大郎壮实许多。”
“记得,他们家旧园有棵枣树,小时候,我和孟姐姐还去那里摘过枣子。”姜瑜依稀记得宁二公子还带着他们家狗来抓贼,唬得她跟孟金枝不敢下来,时隔多年,昔日的小伙伴可不是长大了嘛!
“他们还提到了你!”慕容氏意味深长地看着姜瑜,“宁夫人知道了你跟裕王退亲的事,还问伱有没有跟别人订亲什么的,临走还说正月初八府上举办游园会,让你也去呢!”
“外祖母不会想让我嫁给宁家二郎吧?”姜瑜笑笑,直接了当道,“我和父亲树敌太多,他们敢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