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生不如死,整天整天地煎熬着。
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后的旨意,才算宽心了些,思来想去,她愈发觉得此事是姜瑜暗地里捣鬼,否则,她怎么说退婚就退婚了……
“瑗娘,你记住,在你嫁入裕王府之前,你切不可轻举妄动。”知女莫若母,粱氏自然知道姜瑗的心思,忙劝道,“来日方长,咱们不着急。”
祖孙俩共乘一辆马车进了宫。
在宫门前换了软轿,走过长长的宫道,才到了慈宁宫。
萧太后早就在宫里等着了,见了慕容氏,脸上才有了笑容:“颜娘一向守时,今日倒是迟了半个时辰,可是有什么牵绊住了?”
说着,吩咐祖孙俩看座。
黄嬷嬷笑盈盈地上了雪茶。
低声对姜瑜道,“姜二小姐慢用。”
“谢嬷嬷!”姜瑜莞尔。
“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太后的眼睛。”慕容氏抿了一口茶,笑道,“恕臣妾失礼,本来不想带瑜娘进宫的,思来想去,还是带来给太后看看得好,一来一去,可不就耽误了。”
“原来如此。”萧太后笑盈盈地看了看花骨头般的姜瑜,“气色还不错,想必已经不生我那个逆孙的气了,瑜娘放心,待日后有了好儿郎,哀家自会替你做主。”
“多谢太后!”姜瑜起身,屈膝福礼,“臣女只求父亲安康,别无他求。”
“国公爷的案子,已经交给三皇叔去督办,你们放心便是。”萧太后敛了表情,坦然道,三皇叔处事向来公允,他定会还你父亲清白的。”
“自从国公爷出事,这丫头寝食难安,难免情急了些,还望太后见谅!”慕容氏微微倾了倾身子,歉然道,“臣妾三番五次前来打扰太后,心中已是难安,无颜开口相求,太后只当臣妾带着外孙女来宫里请安吧!”
“颜娘,这么多年,你们还是当年的性情,哀家实在是羡慕得很!”萧太后笑笑,“昨日瑾娘来过,也是为了三皇叔的事,哀家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个老东西还不高兴了呢!”
慕容氏讪讪笑。
低头喝茶。
她跟萧太后是闺中密友,萧太后跟宇文瑾则是远房表亲,一来二去,她跟宇文瑾也有过几面之缘。
只是宇文瑾出身名门,妥妥大家闺秀,虽说也有些身手,却是看不上她们这些出身将门的女子,甚至还说她们举止鲁莽,难登大雅之堂。
慕容氏则看不上宇文氏目中无人的性子,虽说有萧太后的情分在,但她跟宇文瑾终究是越走越远,若就此断了也好,偏偏两人因为一个男人生了嫌隙……两看相厌,再无往来。
当然,这等陈年旧事,除了萧太后,再无人知晓。
宇文瑾不光不跟慕容氏来往,跟其他朝臣女眷,也没什么来往。
“好了,你不想听她的事,哀家就不说了。”萧太后知道两人的心结,笑着摇头,“时隔多年,你们还是这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从未放下那个人呢!”
姜瑜听得一头雾水。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有什么放不下的。”慕容氏淡淡道,“当着小辈的面,还是不要提了。”
“好,哀家不提!”萧太后许是上了年纪,愈发像个老小孩,“等哪天哀家设宴,把你们两个老东西都请来,非得给你们和解和解,难不成你们还要恼一辈子不成?”
慕容氏只是笑。
姜瑜听着有些尴尬,趁机道:“启禀太后,上次臣女在白云寺偶遇嘉和公主,公主赏赐臣女一串佛珠,臣女无以为报,前日刚好得了一串上好的南珠,想亲自献与公主,还望太后恩准。”
“难得你们有这个缘分,哀家甚慰!”萧太后说着,唤过黄嬷嬷,“你带姜二小姐去见嘉和,快去快回,哀家要留她们祖孙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