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喜欢,就拿去。”殷清满眼失落。
三日后,姜瑜如约去了天香楼。
嘉和公主早就在等着姜瑜了。
银五娘端了满满一盘子钗环首饰让两人去内室挑选,奉了茶水和点心,悄无声息地退下。
京城交好的千金小姐,也经常相约过来挑选首饰。
小姐妹说个悄悄话什么,不让丫鬟婆子靠近也无可厚非。
尽管屋里只有她们两個人,嘉和公主还是压低声音道:“我今儿约伱来,是想告诉你令尊的一些事情,你可知道徐阁老?”
“当今首辅徐观?”姜瑜知道徐观,是因为前世赵桓允曾召见过他,后来徐观告老还乡,遇到劫匪,死在了路上,赵桓允得知他的死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生安葬,便再也没有提起此人。
“正是。”嘉和公主点点头,又道,“咱们长话短说,弹劾令尊的人,大都是他的门生,而从东南三州护送粮车的运粮官却是我二哥赵禹的人,居我所知,徐观跟我四哥有来往,姜二小姐,你可明白?”
“徐观想通过这件事情除掉我父亲,来打压裕王,从而扶持你四哥?”姜瑜明白了,眼下朝廷的局势是三足鼎立,表面上看,赵启风头正盛,赵禹低调隐忍,赵宣玩世不恭,三人各有千秋。
只是顺庆帝却迟迟不立东宫,好像还在观望。
赵宣毕竟是嫡子。
内阁是站在他这边的。
“应该是的。”嘉和公主沉吟道,“我母妃身边的一个嬷嬷,刚好跟徐阁老的门房是同乡,那个门房说,徐阁老的父亲当年曾经效力在令祖父麾下,好像是因生病离世,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安葬费,所以也不排除是因为这些陈年往事才心生怨恨,可那一千担登记造册的粮食,却又真的是在令尊大人面前消失的,此事的确不简单。”
“家父生性耿直,为人清廉,他绝对不会贪墨。”姜瑜摇摇头,“景王殿下对此事怎么说?”
“他们一口咬定,把粮车交付给令尊就返程了,而且手里还有令尊亲笔签名的凭据。”嘉和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最后核对的时候,还是少了一千担粮食,不仅如此,令尊还延误了去接应楚王殿下的时间,导致楚王殿下的粮队遇袭,甚至有人说,西北一带是令尊的天下,出了这样的事,令尊嫌疑最大。”
“多谢公主告知这些。”姜瑜起身福礼,“公主大恩,臣女没齿不忘。”
“姜二小姐客气了,你我甚是投缘,如今令尊有难,我很愿意帮你一把。”嘉和公主上前扶起她,叹道,“可惜我人微言轻,只能帮忙打听到这些细枝末节,再多,却是不能了。”
话音刚落,郑嬷嬷在门外说道:“公主,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知道了,就挑好了。”嘉和公主脸色一沉,随手抓了几件发簪,对姜瑜道,“姜二小姐保重,咱们有缘再见。”
姜瑜站在窗前,目送嘉和公主马车远去。
银五娘这才上前幽幽道:“瑜娘,你托我打听的事,已经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