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勤勉持正,边境安定,一切安好。”赵桓允手持清茶,淡淡看她,“再有三个月,他回京述职之际,你们自会相见。”
至于姜国公受人蒙骗,接应来迟之事,他自是不会告诉她。
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
“多谢殿下!”姜瑜知道他不想说的事,即便她再问,他也不会说,她端了茶,轻抿了一口,又问道,“听闻殿下受伤,可曾好些了?”
是上好的祁山大红袍,茶汤橙亮,入口甘爽。
可见赵桓允跟三忍大师交情匪浅。
“无碍。”赵桓允语气冷淡。
“那便好。”姜瑜自知失言,不再言语。
他受不受伤,的确不是她该问的。
前世他即便伤得再重,都不曾对外人言说,只是让军中大夫包扎了事。
雨还在下。
似乎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两人不再说话。
屋里静针可落。
只能听到他沙沙翻书的声音,他一向爱看书,即便在西北,闲暇时他都是在书房度过的,当时她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寡淡无趣,而且,他应该有心事,要不然琴声也不会那般凄美,让人闻之动容。
正想着,王相令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对姜瑜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姜瑜起身回礼。
王相令是楚王府的幕僚,他知道赵桓允邀她喝茶,若无要事,断不会这个时候前来打扰,果然王相令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姜瑜会意,刚要起身告辞,赵桓允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王相令微愣,他还没有开口,主子就知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了?
既然主子都这样说了,他只能从善如流地对姜瑜道:“姜二小姐切莫多心,不过区区小事,不必回避。”
说着,他又对赵桓允道:“殿下,赢太后的信使到了,正在偏殿候着。”
姜瑜是知道赢太后的。
前世在西北的时候,赢太后曾经去拜访过赵桓允。
那是个美丽妖娆的女人,穿着大红斗篷,骑着枣红色的战马,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当时赢太后鬓间别了一支辟邪的桃木簪,她无法近身,只能远望。
也不清楚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不欢而散。
从那以后,赢太后就再没有来找过赵桓允。
“那就见一见吧!”赵桓允这才放下手里的经书,下榻穿鞋,走了几步,又对姜瑜道,“姜二小姐留在此处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且不可四处走动,本王这就派人去听泉禅房传信,让你的家人安心。”
西北将士苦寒,又遭遇旱灾。
姜行远日夜操劳,憔悴不堪,他一向爱才,关照一下功臣之女,并不为过。
“多谢殿下。”姜瑜只好继续坐下等。
赵桓允出了内室。
带着王相令见到了那位身穿凉国服饰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