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王会筛选赛的第三天,临时街道已经没有了第一天那么繁华,毕竟已经有两百多位参赛者出局,现在还在街上行走的人,要么就是今天要参赛的驭灵者,要么就是来凑热闹的闲杂人等。
很多摊位都拆掉帐篷走人了,也因此,从一条街道走到另一条街道,变得方便了许多。
江伦来到一处山坡上,从这个位置,可以将整个临时街道尽收眼底。
他当然不是来这里看风景的,而是来这里见一个人。
一个黑衣女子走出森林的阴影,来到江伦的身后,冷声道:“有什么事么?”
这是他们在玉都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黑衣女子刚到达玉都的时候,当时他们在玄女楼,刚好遇到了霜绛花光身上所有的钱,给业璋买玄女票的场面。
江伦一如既往耷拉着眼皮,眉心一如既往是灰蓝色菱形印记。他淡淡道:“我等了你半个时辰。”
黑衣女子轻蔑一笑,“你也不过是个失败者,难道还要继续端着架子不成?”
“你说什么?”江伦的眼中闪出微光,坡上的山风似乎都冷了几分。
黑衣女子毫不畏惧道:“原本我们计划就是在云王会上动手,你居然自作主张安排了冬天那场围杀,我不管你得到了黄泉家族谁的许可,但是你的所作所为,险些将我们的事情一同暴露……”
黑衣女子还没说完,江伦便突然闪到她的身前,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想要后退,却被江伦另一只手勾住了纤细的腰肢,凹凸有致的娇躯和江伦紧紧贴在一起,无法分开。
“你!”黑衣女子凤目圆睁,双手抵在江伦胸前,像极了恋人之间吵架,女孩想要推开令她不满的男孩。
江伦的脸离黑衣女子的脸很近,他勾着黑衣女子白嫩的下巴,像极了恋人之间强势的男孩,但是从他依旧耷拉的眼皮就可以看出,他此刻散发的气息不是爱意而是死气。
“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我不管你是哪个家族的,既然你来到了玉皇国,就要听我的调遣。”江伦神色阴翳道。
“是……是。”黑衣女子被江伦身上的气息压倒,她不明白同是入道境的驭灵者,为什么江伦身上会有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看着黑衣女子屈服的眼神,江伦冷笑,捏着下巴的手上移,轻抚黑衣女子润滑的脸颊,说道:“和你一个赛场的有一个叫做业璋的人,你的任务是杀了他。”
黑衣女子心中感受到莫大的屈辱,她在家族里也是有着举重若轻的身份,如今却被江伦像是小女子一样把玩,但是她却不敢反抗,毕竟这里是玉都,她知道江伦什么都敢做得出来。
“你是想杀了业璋,来激发白巫家族和霜天氏之间的矛盾?”黑衣女子问道。
“不要问那么多,做好你该做的。”江伦松开了黑衣女子,身形一跃,朝会场走去。
黑衣女子如释重负,看着江伦离开的背影,心有余悸。
……
景炎和扶苓并肩走在临时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都能感受到敌视的眼神。
景炎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是因为街上到处都是要参赛的人,所以就干脆不打算隐藏敌意了么?
就在这时,一个轻盈的身影扑到了景炎背上,压得他身体一沉,双手亲昵地勾着他的脖子,声音妩媚道:“官人,奴家可算见到你了,可想死奴家了。”
那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裙边有蓝色的线绣着精美的花。
“你!你怎么……”景炎大吃一惊。
“这位是?”扶苓微笑着问道,景炎似乎看到扶苓的脸都要黑了下来。
他连忙解释道:“扶苓,你听我说……”
业璋打断道:“奴家是玄女楼的舞姬,官人在玄女楼可照顾奴家了!”
“哦?是在玄女楼认识的啊……”扶苓保持着微笑,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景炎心中感到一阵不妙。
他对业璋呵斥道:“你瞎说什么呢?”
业璋无辜道:“奴家哪里有瞎说,官人你之前提出的那么多过分的要求,奴家可都是从了你的啊。”
“过分的要求?”扶苓一只手伸到了景炎的腰上,用力地拧了一圈。
与此同时,周围看着他们的人窃窃私语。
“喂,看到没有,那个白裙女孩是谁啊?怎么那么漂亮?”
“她是玄女楼的舞姬,我之前看过一次她的表演,花了我不少钱买玄女票!她抱着的那个混蛋是谁啊?老子要削了他!”
“还有他身边另一个女孩,也那么漂亮,可恶,这混蛋要是和我一个赛场,老子第一个被他往死里锤!”
“这个人似乎每天身边都会出现不一样的女孩,而且都这么漂亮,我已经忍了他三天了!”
“通知下去,比赛开始后,先别管什么桃李七杰,先把这小混蛋给老子安排上!”
景炎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剧痛,同时感受到周围的敌意不知为何浓烈了许多,他连忙说道:“他就是业璋。”
扶苓愣了一下,触电般收回了手,说道:“她?可你不是说她是……”
“他是男的啊!”景炎喊冤叫屈,他掰开了业璋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业璋笑嘻嘻的也不反驳,原地转了一圈,蓝花白裙飞扬展现出迷人的风采。
景炎能感受到周围的敌意又浓烈了几分。
业璋得意地扬了扬眉,心想谁让你都有我姐了,还在外面勾勾搭搭。
“你就穿这身去比赛?”景炎上下扫视业璋,神色古怪。
业璋双手压着裙子,笑道:“怎么,难道还担心我穿裙子走光不成?”
景炎伸手阻止,“别说了!我会忍不住去想那个辣眼睛的画面!”
“算了,不逗你了,我得赶紧换身衣服,不然赶不上比赛了。”业璋轻盈地转身,裙裾扬起又落下,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吸引住无数路人的目光。
“他确实……挺好看的。”扶苓拍了拍景炎的肩膀,“你说他还要换衣服,为什么不直接穿男装过来?”
景炎也摸不着头脑,实在捉摸不透业璋的脑回路。他只记得母上大人曾经好像说过,女装只有0次和无数次。
至今他还是不能理解母上大人这句话的深意。
母上大人果然是世间最深不可测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