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怎么帮我们?”秋莎问道,她实在想不出,一个炼魂境的驭灵者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帮助,在山道上,她杀了那么多炼魂境的敌人,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妹妹被掳走。
“首先,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经过,再详细和我说一遍,哪怕再细微的细节,也请不要放过。”景炎认真地说道。
秋莎闭上了眼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将自己能想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景炎安静地听完,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然后突然拉住扶苓的手腕,“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扶苓吓了一跳,递给秋莎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和景炎离开了客房。
秋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想起父母死前告诫她的话:“永远不要相信人类,谁都不要过分相信,即便是你的影子,也会在暗中离开你。”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啊,她真的走投无路了啊,她能够想象秋夕被掳走之后面对的是怎样的人生,她会被卖给那些肮脏猥琐的权贵,成为他们手中的玩物,成为他们发泄欲望的奴隶,饱受折磨和凌辱。
所有沦为奴隶的猫妖,都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夕儿她……还是个孩子啊……
甚至是她现在正遭受着什么样的对待,秋莎都不敢去想。
秋莎额头抵在手背上,一个人泣不成声。
走廊里,景炎轻声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扶苓眼帘低垂,“虽然这么说很自以为是,但是我觉得对方的真正目的是我,是我害了莎儿姐和夕儿。”
景炎点了点头,对方将秋莎放掉,以秋夕作为人质要求赎金,虽然这表面上很像山贼打劫的套路,但是秋莎身在异国,在玉都能够凑到的钱财着实有限,就算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能凑到的钱还不够把她当作奴隶卖掉得来的多,更何况秋莎身上的财物本身就可以被他们当场抢走,他们放秋莎筹赎金,根本就不是为了劫财,而是别有目的。
景炎看着扶苓满是自责的眼神,想要摸摸她的头发,但是手却在空中僵住了,只能不自在地轻轻拍两下她的肩膀,“先别想那么多,这还只是猜测,当下救人要紧。”
扶苓轻轻嗯了一声,景炎悄声说道:“就算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你,也不能让你表姐知道,这种时候,不必要的情绪只会拖后腿自乱阵脚。”
扶苓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则做了事后向秋莎坦白的打算,哪怕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能再像从前一样。
“我该不该请求奉仙叔叔他们帮助?”扶苓问道。
“他们是人类,你表姐是不会信任他们的。”景炎感到有些棘手,他又拍了拍扶苓的肩膀,“还有时间,我们再商量商量。”
说罢,景炎推门进了客房,扶苓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我居然又把他卷了进来。
……
在一处阴暗的地方,江伦穿着一身黑色斗篷,黑色的连帽遮住他的面容,他的面前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便是绑架秋夕的精悍男子食埃,和妖娆女子芙萍。
贼眉鼠眼的食埃收起了了似乎存在于骨子里的猥琐气息,芙萍则是仍然一脸淡漠。
站在他们身旁的第三个人,是一个背着大马刀的壮汉,名为乱冢。
江伦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转身看向面前的建筑,那是数十个由暗红砖块砌成的圆门,圆门连接的甬道像是地下迷宫一般,错乱复杂,连接着不同的地方,像是叶片上的纹理。
“都说狡兔三窟,当初留下这个地方的落魄贵族,也真是做了件不错的事。”江伦耷拉着眼皮淡淡一笑,当初花了大功夫建设这些地下甬道的落魄贵族,如今已经不知成了哪里的草中枯骨,荒废下来的这些逃生通道当初并没有能够挽救下主人的性命。
江伦从芥子镯中取出一页黑纸,那是黄泉家族的族宝——无间录中的一页。
他站到一条甬道前面,轻轻将手中的黑纸掷出。黑纸缓缓飞起,有灵性般在甬道中翩翩起舞,然后化为黑色的光点,消失不见。
江伦的嘴角勾着杀人的笑,眉心的菱形印记显得愈发妖异,“如今局已设,饵已下,就等猎物自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