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满场的观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仿佛重重浪潮,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重。
景炎抬头看向自己的下一个对手,那是一个红色短发的少年,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双拳缠绕着深红色的绷带,一身精悍的肌肉隐隐携带着一股热浪。
感受着眼前这个人的气息,景炎意识到玉都果然没有好啃的骨头,都是狼牙棒。
这钱也太难赚了。景炎不知道不久之前,漠白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红观礼貌性鼓掌,说道:“首先作为这里的小老板,我为你刚刚酣畅淋漓的拳斗献上敬意和赞美。”
现在和这样的家伙打还太早了么。景炎这样想着,他没有理会红观说了什么,心中暗自在做打算。
“现在是我和你的时间了。”红观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刚踏出一步,便见景炎举起了右手。
“不打了,我弃权。”景炎一脸淡定。
景炎的决定引来了满场观众的嘘声,红观也瞪大了眼睛,“你……你才打了一场,就要下去?”他的表情,就像是在问“你才吃了一口饭就不吃了?”
“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淬体境,刚打那么久,灵力早用完了。”景炎耸了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你上一场我就一直在旁观,你根本就没有力竭的迹象。”红观眯眼,他这种耿直的人,显然不明白景炎为什么逃避。
“旁观者清楚的,只是旁观者的猜测。”景炎走到囚笼门口敲门,“你比我行,我不打了。”
红观握紧了拳头,片刻之后就松开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拳场的工作人员把囚门打开。
“我在竞技场等你,随时等你过来。”红观看向景炎背影,似乎是想牢牢记住这个人。
景炎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就潇洒离开了。
贵宾间,君伐嘴角有一抹笑意,“敢这么不给九大家族之一的红莲家族面子,这个家伙有点意思。”
……
竞技场外,景炎伸了伸懒腰,他换好衣服之后没有直接出来,而是留在观众席上看了几场拳赛,那个红发少年似乎不爽到了极点,将所有挑战者的关节,打弯到奇怪的方向去。
景炎看到天边缓缓亮起的鱼肚白,才意识到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他扭头看向台阶下,漠白正在那里一脸怒色。
“你在等我?”景炎朝他走过去,丝毫不在意漠白难看的脸色。
“听说你和我打完就下场了?”漠白心里感觉被针对了。
景炎嗯了一声,觉得理所当然,“有什么问题么?”
“你知道你让我一个晚上少赚了多少钱么?”漠白吼出声来,他被抬下场的时候就醒了,但是竞技场明文规定,当晚落败的人是不能第二次上场的,这让漠白肉疼了许久。
“你是用双剑的?”景炎问得很突然。
“你……你怎么知道?”漠白心里一惊,“你之前调查过我?”
“谁调查你啊。”景炎嗤之以鼻,“你好几次出拳都打得很轻,显然是习惯性地站远了距离;你的左右手一样好使,所以我猜是用双剑或者双刀,不过从你发力的特点上来看,双剑的可能性大一点。”
“你……你是什么人?”漠白直视景炎,似乎还没意识到被景炎转移了话题。
“我叫景炎,幸会。”景炎伸出手。
“漠白。”漠白握住,心里满满都是警惕,气势上却不服输,“你用什么武器?”
“我是狙击手。”景炎说道。
“什么手?”漠白不明所以。
景炎想起这是母上大人常用的词汇,订正道:“我是箭手,射箭的。”
漠白挑眉,表示深感怀疑,嘴上说道:“你为什么不多打几场?你虽然境界不高,但你是能赢的。”
“下一个对手很厉害,我没多少灵力了。”景炎想起红观凶狠的模样和悲惨的挑战者们,只感觉背后一凉。
“胡说!每次和你碰撞,从你身上感受到的灵力从来没有减少过,我不明白,你一个淬体境,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灵力?”漠白喋喋不休,似乎忘了拳斗最后,自己先一步因为力竭露出了破绽,被这个家伙一顿狠踢。
景炎拍了拍漠白的肩膀,打哈哈道:“我灵力天生就比正常人多一点,你别在意这些小事啦,人生在世不能老是这样斤斤计较。”
那叫一点?漠白觉得自己遭受了糊弄。
“我的对手确实不好对付,和他打肯定会输得很难看。”景炎又开始转移话题,“你想啊,和玉都的牛人们相比,我们的能力一定不算厉害吧,露出老底还被看扁,那真是太蠢了。”
漠白又开始心疼钱:“你只打一场的话,怎么就不能晚点和我打啊……”
“你也缺钱啊?”景炎心里生出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白天闲不?给你介绍个赚钱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