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乌云被清风吹走,月色满溢于山崖之上。
何慎言背着手站在崖前,望着下方的景色,平静地说:“你学艺不精啊,法兰茜丝卡女士。你让我交给你的技艺蒙羞,竟然能被一件衣服束缚住?”
他们已经远离了那遍布尸体的大厅,精灵的神色也变得平静了许多,但听见这句话,她还是刹那间脸红了。
单纯的羞愧往往最能令人言语出错。
她结巴着说:“我――我只是一时大意。”
“是的,一时大意。”何慎言点了点头。“你一时大意让自己身处险境,你一时大意让自己差点被杀,你一时大意......差点让一群失去了自己底线的疯狂法师获得了我的记忆。”
他转过头来,不再只是给法兰茜丝卡看自己的侧脸,而是一张完整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冷漠无比。
“你在离开安德莉亚的课程与我的法师塔后,有继续冥想过吗?”
“......没有。”
“1250年,我将这份技艺交给了你。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女士,现在是1264年,你的美貌没有在时光中有丝毫损毁,甚至还变得更美了一些。可你的魔力却没有丝毫长进。”
“十四年的时间......”何慎言盯着她,像是看着一具空有外表的躯壳。“真是令我失望。”
女精灵的脸色由青转白,何慎言摇了摇头,不再关注她。救下她不过是顺手为之,就像当初从她的脑子里拿了点自己需要的记忆一样。
过了半响,她嗫喏着开口说道:“的确是我疏忽练习了,但我只是没冥想,其他的法术我还是有练习过的。”
“那是当然,否则你也不会被他们邀请进入所谓的术士兄弟会核心组织,不是吗?”
何慎言的脸上带着嘲笑:“虽然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我一样远离世俗与政治,但你倾心其上的热切大得真令我吃惊,法兰茜丝卡女士。如果你对魔法有你对政治一半的热衷,刚刚在那大厅里,你一个人就能将他们全杀光。”
“你不懂,何先生......”
精灵在长久的沉默后,叹了口气。
“我必须让自己在政治上有所用处,这样我的同胞才不会一点一点被人类杀光。我的诉求很简单,我只是想让精灵再度拥有一个城市,一个只有精灵的城市。相比起我们曾经的身份,这个要求,我想并不过分。”
“打住。”
何慎言举起手:“我没兴趣听你卖惨――我也不在乎。实际上,我也不是专门来救你的,所以你可以将你心底那种以身相许的心思放下了。”
“......你又读我的心?”
“没有,我只是从你那时刻准备拉下自己衣服的右手上看出来了――我对你没兴趣,实际上,我的精灵过敏症还没好呢......说句实话好了,法兰茜丝卡。”
他第一没有称呼她为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