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怕一旦把人弄走了,弄巧成拙,坏了自己扶持赵佶掌权的大事。
如今知道赵佶和周宁交情不错,苦于赵构没日没夜虚伪的守着赵佶尽孝。
没法让赵佶和周宁单独谈。
干脆的挥了挥手,让秦桧把人带出去。
周宁这才注意到,旁边穿着宋人装束的这个人有些怪异。
心里马上滴咕起来。
难道这就是金狗?
赵佶父子要干什么?
受金狗指使,他们想要卖国吗?
若是赵佶能做主,周宁还真不怕赵佶杀他,毕竟靖康之难以后,朝廷多的是卖国主和派,如宗泽,李纲之类的名臣是凤毛麟角。
金狗在其中参合,情况就很严重了。
周宁都没想到,这次秦桧把他和张叔夜,张所关在一起。
“张公受苦了!”
张浚伪装义军拿下的边梁,然后又伪装汴梁守军,去捉拿张叔夜和周宁,周宁比较笨,都没发现就被抓了。
张叔夜看破这批汴梁守军不对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反抗中亲兵战死,自己被群殴,打的鼻青脸肿的,还被五花大绑绑在柱子上。
“怎么,你也被抓了?”
一个是干活的,一个是督导改错的,两人都没在一起。
抬头看见周宁被押进来,张叔夜很诧异,这大宋都城,京畿之地。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偷袭京城,抓捕大臣。
“外面什么情况!”
“嗨,别提了,太上皇和赵构走到一起了,抓我们的是张浚的兵,恐怕要以为我们作为人质,要跟娘娘谈条件!”
“老子就是宁愿死,也.......”
张叔夜刚开口,周宁就捂住他的嘴。
“别,大宋的干将本来就不多,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相信宗帅,相信李副使,他们父子也许能斗过娘娘,但是绝对斗不过李敬!”
自从朱琏到了山东,自己去见了李敬。
周宁感觉日子跟做梦似得。
当初李敬勤王,山东搬兵,自己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他太明白自己的地位,别说在朝廷,就是在各路宣抚使中,也排名靠末。
李敬给了他一策,居然混成了大宋名臣。
原本以为李敬需要给自己一个假的对手伪装,相互生存,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
反而是这个民意代表的制度。
越干问题越多,越听李敬解释越佩服李敬。
他是真觉得这是大宋的前途,干好了一定会青史留名,这辈子一边干事,一边吃喝玩乐,值了。
从来就没想过站到其他队列中。
只想着多活几天,万一张叔夜刚烈,成全了名声,他活着也丢脸。
“说的也是,连金狗都不是宗帅和李副使的对手,何况这爷两,我说太上老湖涂了吗?金狗迫于我们压力释放他,不好好安度晚年,给大宋添什么乱!”
张所也比较惨,双手反剪捆着,双脚也捆上了,被人扔到地下的草席上。
给张叔夜解开绳索以后,周宁连忙给他解开绳索,还偷偷的叮嘱。
“你们说话小心点,我怀疑金人在胁迫太上,要尽快的把消息传出去!”
“嗨,这就对了,金人正面打不过,又开始用阴谋诡计,太上干点什么事情不好,偏偏帮着金人搞乱大宋,也不想想,李副使是受人威胁的人吗?可惜李副使身在西洋,若是李副使在,他们一点花样都翻不出来!”
眼看着平叛大军在江南杀的水银泻地,节节胜利。
想着这远离金狗和赵构势力的地方,放松了警惕。
金狗指示汉奸作祟,阴沟里翻了船。
三人都觉得晦气。
“说到底,是我失职,光顾着修缮皇宫,等着方便新帝登基,连累了你们二位,辜负了宗泽和李宣抚使的信任!”
张所很沮丧,他以为调自己到汴梁就是守着工匠改造皇宫的,给这些工匠转运原料。
何曾想过,还真战事。
自己还把边梁丢了。
若是张叔夜和周宁有个闪失,他都不知道怎么对皇后和宗泽交代。
“你在皇宫大兴土木,人家嫌弃的很,还准备告你坏了赵家的风水!”
周宁顿时想起自己被押着见赵佶,进门时候听见赵构父子的抱怨张所带的工匠什么都不懂,哪里都敢挖。
顿时笑起来了。
赵佶迷信的很,赵家历代先祖子嗣不枉,他请来了得道高人,改造了皇宫,结果生了一大堆儿女,北狩一路都不消停。
这家伙才不愿意让任何人动边梁的风水。
可习惯了临海居暖气,自来水,房间里自带卫生间的朱琏母女,怎么受到了汴梁皇宫的简陋。
“扯澹吧,楼作六甲,树旗绘天王像莫名其妙丢了汴梁还不够,还要信神仙?”
这让张叔夜顿时想起了神人郭京,虽说被赵不试在襄阳抓了五马分尸,他还不解气。
若非郭京的六甲天兵打开城门,丢了汴梁。
官家岂能踏上北狩之路,我大宋怎会有如此巨量百姓,妇女受辱被杀。
“人家是认为有神仙的,只是郭京是个没本事装本事的,太上也是被下面奸臣蒙蔽嘛!”
“不投其所好,人家岂能蒙蔽你!”
张叔夜勤王一战,葬送了京西两路大军好几万。
李敬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抚恤汴梁勤王之战中牺牲的士卒家卷。
这不去还好。
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
为大宋血战,誓死保护官家,张叔夜也问心无愧。
真正一路走下来,面对昔日手足袍泽的遗霜,父母,妻儿,心里那个愧疚,把自己薪俸统统都赔进去了。
对赵佶,郭京那个怨念,恨不得骂他们八辈祖宗。
张叔夜刚说的激动,周宁忽然听见屋外动静,连忙捂住他的嘴,闪身到了窗户边。
张叔夜和张所看着周宁凝重表情。
就知道屋外有人。
顿时一股怒火胸烧,这就是一些专门专营见不得人勾当的畜生。
一个个活着不干人事,专门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