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更是在几个昏相的怂恿下穷奢极欲,地方官上行下效,民不聊生到揭竿而起。
“贤侄慎言,官场做不了孤胆英雄,你托人赠送战利品给济南府众多官员,这个就做的很好!”
“昔日宗大人殿试的时候,如何不慎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并肩作战彼此熟悉了,别看宗泽从磁州开始,官升两级,肩负天下兵马副元帅重责,人却越来越和蔼。
时常跟将士一起,拿着顾无双的事情调侃他。
他跟宗泽说话,也没有刚接触时候一本正经了。
“所以本官大半生蹉跎地方,风烛残年才当了个兵部左侍郎,也不知可否有机会赴汴京上任,满腔血热苦无处施展,蹉跎岁月!”
“宗帅,你管造福一方百姓叫蹉跎岁月?”
宗泽还从来没被人当面怼过,一愣神,胡子都气的吹起来了。
“你小子言语恶毒,老夫说不过你,你知道老夫说的什么意思,管好你这张嘴!”
这也是宗泽跟李敬熟悉了,李敬看着他像看自家长辈,说话才随意了很多。
“宗帅,要是我们费劲万难渡河,渡河以后接到了朝廷旨意,不得随意进攻金狗,那怎么办?”
宗泽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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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是抗旨,不打对不起国家民族朝廷官家,谁知道该怎么办。
你小子的问题要不要这么扎心。
“宗帅,要是金狗兵临城下以后,逼着咱官家解除你的兵权,让我和关大爷滚回齐州,那怎么办?”
“哪能怎么办,只能从长计议,莫非你小子还长了反骨不成?”
金狗兵临城下,主和的朝廷百官掌握朝局。
这种事是极可能渡河以后会面对的。
想起这小子料事如神,宗泽被问毛了,拂袖而去。
听到身后那小子没心没肺的傻笑,又折了回来。
“你说该怎么办?”
“如果我是宗大人,我就豁出去了,杀金狗,金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连同他们收拢的辽国,大宋降兵在内,金狗入关也就是十几万兵马,把他们打越疼,朝廷和官家越安全!”
这样无疑是抗旨。
宗泽吸了一口凉气。
李敬所言,不能说是错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真要这么做,后患无穷。
官家秋后算账时候,还累及子孙。
李敬如此表态,他是愿意跟着自己打的,关胜也可能被他说服。
其他人呢?
这么多将校,士卒,人心隔肚皮。
“金狗就是强盗,强盗劫掠也是做买卖的,杀到金狗买卖折本,他们就会正视我大宋健儿,甚至要稳住内乱,无力觊觎我大宋疆域,此番劫难以后,我大宋方又喘息之机!”
道理宗泽都明白,他也非常清楚李敬所言,极可能是渡河后碰到的现实问题。
朝堂那些人为了迎合金狗,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何况他们身后还有懦弱的太上皇。
真要是汴梁陷落了,就不怕什么抗旨了,就怕汴梁没有陷落,和谈成功。
自己也好,关胜也好,李敬也好,这些抗命的统统要被秋后算账。
“贤侄,我再想想,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