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浚州和滑州就是后世的浚县和滑县。
两州距离非常近,只有十二公里。
种彦鸿一路带着兵马狂奔,在滑州带着三十多骑渡过黄河以后,留下一营指挥使指挥剩余兵马渡河。
明知道上游有更大渡口,他也等不及了。
一路狂奔到浚州。
因为河北东路宣抚使范纳,此刻就在浚州。
他手下的五万兵,分别驻扎滑州和浚州。
“末将种彦鸿,受天下兵马副帅宗泽大人军令,见过东路宣抚使范大人!”
“你一个种家嫡系弟子,怎么跑到宗泽麾下去了?”
宗泽虽然被钦宗提拔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协助康王赵构总管勤王。
可是在许多资深官员眼中,连知府侍郎也没做过的宗泽,资历实在太浅了。
反倒是种家嫡系弟子遍布宋军,徽宗就很器重种家,范纳即便不给天下兵马副帅的面子,也要给种家颜面。
“金军东路完颜宗望朝着滑州来了,这是宗大人书信!”
都特么火烧眉毛了,言语间还在搞大宋文官那种论资排辈。
种彦鸿压住心里的不快,把宗泽的书信递给了范纳。
“这么快!”
范纳急急的看完宗泽书信,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宗大人希望范大人立刻收拢附近百姓进城,踞城而守!”
信函随军,没有封口,不像是八百里加急那样用的蜡丸。
种彦鸿也可以看,所以他知道信函内容,从后来赶上的骑哨口中也知道金狗放弃了大名府。
“收拢百姓就算了,金狗兵快,万一混入斥候在守城时候捣乱,后果不堪设想,陈盛,你立刻主持浚州防务,谭鸿所部跟我立刻开拔滑州,我亲自去主持滑州防务!”
眼看着范纳开始准备守城了,种彦鸿心里松了一口大气。
他最怕就是这些官员不服宗泽,跟宗泽对着干。
哪里知道自己白担心了,范纳是六贼引荐给徽宗的,前不久才收到汴梁的书信,转达了太上皇的口谕,让他好好打一仗,不要受到童贯牵连。
“听闻贤侄带兵解了磁州之围,又接连收复邢州,恩州,乃是一员虎将,官家赏赐三阶后又有升两阶后不过还是一军副使,可否愿意到本官军中来?本官让你带一军之兵。”
种彦鸿听着范纳边走边说,心里有些好笑。
这人弯弯绕好多。
一见面就像留自己,恐怕是看上了种家在宋军之中的影响力。
“卑将替种家所有子弟,谢过大人提携之恩,若见到种家长辈,定转达大人善意。卑将刚接到官家圣旨,划归济南府厢军,不方便前往大人军中效力。”
范纳边走边说,听见种彦鸿的话,哈哈笑了起来。
还把种彦鸿拉到自己马车上,马车在骑兵的护卫下,缓缓起步。
“确实不方便,贤侄乃是军中将才,既然官家圣旨划拨,本官无法强求!如若在济南军中受了委屈,尽可以来找本官,从长计议!”
几句话,什么都没付出,就给种家示了一个好。
范纳对自己的言辞很满意。
“谢谢大人,此番金狗来势汹汹,东路金军集结人马七万有余,号称八万,磁州之战以后,宗大人下令出动出击,已经连续零敲碎打的打掉金军近两万,如果滑州这仗打好了,一定能把完颜宗望留在滑州!”
“贤侄,守城本官还有几分把握,若要把金军东路主力和完颜宗望留在滑州,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就我麾下五万兵马,已经半年没有领到俸禄了,厢军都成了义军,坑苦了士兵家里嗷嗷待哺的老小,还有什么士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