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头疼。
偏偏,他知道湛廉时并不想这么做。
最不愿意让宓宁想起的是湛廉时,不是他。
“她说什么。”
不答反问,托尼一点都不意外。
他叹气,“宓宁说她又忘记了,她问我是不是要多吃药,她很怕自己身体不好,她怕你担心。”
“她给我打电话都让我不要跟你说。”
“廉时,我真的……听见这些话,我心里有点难受。”
“你知道吧,她这么做,是她潜意识的在让自己接受忘记,忘记以前的痛苦。”
“有时候,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是有多大的痛苦,才会努力让自己去忘记。”
“去接受我们安排的让她忘记。”
“我……我现在有些怀疑自己了,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托尼安静了。
他整个人似陷入了一种情绪里,难以自拔。
湛廉时没有说话。
从托尼说这些话时,到说这些话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手机里安静的吓人。
突然,托尼‘啊’的一声,一巴掌拍在头上,“Oh, my God!”
“我这是在说什么??”
整个人倒在床上,手盖住额头,头疼起来。
“看来我这段时间研究的脑子都出问题了。”
“不说了,我再睡会,宓宁那我让她看书了,她现在能接受忘记,看书她应该会好。”
“这几天你多注意她,看她有什么异常,如果有异常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说完,托尼挂了电话。
手机嘟嘟的忙音传来,落进湛廉时耳里,似时光在他耳中搅动,许多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握着手机的指节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