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一共请了六位伴娘,全都是她的室友。
也就是说,除了徐青芽,其他室友她全都请了。
所有伴娘全都是一件紫红色的春秋连衣裙。
这待遇,在别人家的婚礼上是看不到的。
毕竟这年头服装还是很贵的。
大姐白妍一直在旁边安排打点。
九点钟左右,站在院门口张望的白露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说迎亲队伍来了,好长一条车队。
她刚说完,众人就听到远方巷子口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并且有愈演愈烈、越走越近的趋势。
白妍用两个笸箩装了不少方卓然和林麦从香港买回来的糖果,让白露兄妹去院门口见人就发喜糖。
白爸爸一家刚搬到这条金鱼胡同不久,街坊邻居都不太了解他们。
大家见婚礼的排场不小,接亲的一溜全都是小汽车,女方家发的糖是香港买回的。
不禁议论纷纷,白家的女儿嫁的是什么身份的人,婚礼排场这么大!
林麦出嫁,没有请白妈妈和白霜,但她们一大早也跑来了。
不过没敢进院子,和街坊邻居们就站在院外围观。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嫁,白妈妈还是想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白霜是来看林麦嫁得有多好的。
见林麦嫁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听着那些街坊邻居的议论,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白霜瞥了白妈妈一眼,明目张胆地跟街坊邻居诽谤说,林麦嫁了一个三婚的老头,只剩一口气,进门就是现成的后妈,先是守活寡,接着守死寡。
她不怕她诽谤林麦白妈妈会不高兴。
如果白妈妈不高兴,她装可怜装认错,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白妈妈微微皱了皱眉,这孩子,什么话都没说。
那些不明就里的街坊邻居听信了白霜的话,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都说这户姓白的人家为了攀附有钱人,连脸都不要了。
白霜心里乐开了花,扭头挑唆白妈妈道:“妈,不管你对麦子怎样,好歹你是她的亲妈。
她出嫁却不请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妈,你不去当众教训她一顿?”
白妈妈被她挑拨得怒火中烧,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最后道:“算了,还是不要了,再怎么说,今天是麦子的大喜日子。人生也就这一次。”
白霜嘴上说白妈妈实在太善良了,心里却失望极了。
同时对白妈妈还有几分怨恨。
口口声声说最疼她,却不肯破坏亲生女儿的婚礼,可真是虚伪!
一排小汽车很快就开到了白家四合院跟前。
一身笔挺修身黑色西装,胸前佩戴着新郎喜花的方卓然从奔驰上下来。
众人一看,新郎既英俊又年轻,哪像白霜所说的那样不堪,大家都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
有人当众质问白霜:“不是说人家找的是个三婚的老头吗,这明明就是个年轻人嘛。”
白霜讪讪道:“我记错了,白家的小闺女第二个男朋友是个老头子。”
虽然她话里有话,在暗中诋毁林麦。
可是对于有一个一开口就满嘴谎言的人,她所说的话已经没有人信了。
不少人嗤之以鼻,十分不屑。
林麦出嫁,白爸爸还请了不少小羊胡同的街坊。
这些街坊结伴而来,听到白霜的话,马上有街坊毫不客气地怼道:“哟!这不是勾结亲生父母偷养父母财产的白霜吗?
你不是被法院判了管制吗,管制不够你洗心革面,这是想坐牢的节奏,在大庭广众之下诽谤你养父的亲生闺女?”
白霜顿时慌了。
她没料到,白爸爸他们已经从小羊胡同搬了出来了,还会请以前的街坊邻居来参加林麦的婚礼。
更没想到,自己正说完林麦的坏话,就叫他们听见了。
她吓得连忙三连否认:“我没有,我不是,别冤枉我!”
“我们冤枉你?”一个街坊呵呵冷笑:“刚才你在放屁呀!”
白霜难堪极了,也不看热闹了,和白妈妈匆匆离开。
白妈妈脸色有些难看。
她忽然觉得白霜是个惹事精。
林麦的几个室友见方卓然等人进了院子,就把林麦房间的门给关得严严实实的,隔着房门要红包。
红包拿了一大把也不开门,还变着法整方卓然和他的伴郎团。
林麦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让室友们点到为止。
可室友们异口同声让她老实待着。
最后连方卓越都上阵了,哄着那群伴娘,哥哥妹妹的说了好多好话,除了又被骗走两个红包,毫无进展。
最后还是陈封趁着伴娘们不注意,翻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房门给打开了。
方卓然这才终于进了林麦的闺房,把林麦的几个室友气得直跳脚。
方卓然看着头戴金凤冠,身穿秀禾的林麦,在心里想,我媳妇真漂亮。
林麦看着高大英俊的方卓然,心想,我老公真帅!
喜娘给新人端来一碗半生不熟的面条,让他们一人吃一口。
方卓然吃了一口,皱了皱眉,林麦吃了以后也跟着皱眉。
端面条的喜娘笑眯眯地问,“生的熟的?”
“生的。”方卓然老实地回答。
马上就有不少人起哄:“生的,新郎说要生的。”
林麦这才反应过来,脸羞得通红,跟身上的秀禾是一个颜色。
她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喜娘阿姨又端来一碗荷包蛋,让她和方卓然一起吃。
林麦和方卓然各吃了一个荷包蛋。
喜娘问他们,荷包蛋里的蛋黄是单还是双。
方卓然道:“是双的。”
众人全都开怀大笑,说新郎说了,要生双胞胎,还让林麦加油。
林麦的脸就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