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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季节,大家都没咒念。
李破也清闲了许多,不到饭点就离开了太极殿。
正巧李春入宫,李破把她揪住训斥了一顿,李春明显跑野了,冬初的时候刚从洛阳回来,便计划好了明春的行程,准备去扶风自己的领地转转。
这个李破没有阻拦,是该让皇室中人到“家乡”走走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扶风人,不能让人说当了皇帝就忘记了家乡父老。
嗯,如果不是李春提起,他确实也忘的差不多了。
扶风郡太守许敬宗颇有才能,今年考绩在优等之列,据说把扶风治理的很好,匪患绝迹,百姓安乐。
尤其是在推行朝廷制定的诸般国策上面,颇有建树。
就是这人名声不太好,主要还是一些旧账。
江都之乱时,徐善心,许敬宗父子两人在气节之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徐善心慷慨激昂,从容赴死。
许敬宗则哀哀求告,苟活性命,为人所鄙夷。
另外就是此人之前的经历也是一塌糊涂,极易招人诟病。
先从宇文化及,再投李密,后来随李密投靠了李渊,成了天策府旧部,一圈走下来,三姓家奴见了都得流眼泪。
当然了,隋末战乱的年月,让些三国人物来瞧瞧,肯定有大把让他们自愧不如的存在,没什么稀奇。
许敬宗风评不佳,只是这人自身有着才能,又颇会钻营,这不,每年逢有佳节,都不忘去讨好一下扶风郡长公主殿下,上次还被李破碰了个正着,倒是记住了其人。
这么一来二去的,许敬宗已是以长公主门下自居,如果李破能给他三分颜色的话,他一定会把天子门人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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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族几次三番相请,我也是却不开颜面......”
李春委屈巴巴的在跟兄长解释。
李破斜眼看了看她,心说你这个锅甩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许敬宗给你顶不顶得住......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嘛。”
“那大哥是答应了?”李春喜笑颜开,出去一趟是真不容易,每次都得过关,还不是自己出不去,便也看不得别人高兴?哼哼。
李破确实看不得她那甩缰绳的样子,当即就给了她一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还没个孩儿诞下,徐氏不敢催促,可毕竟不是办法,等到徐懋公纳妾的那一天,你可别来寻我哭闹。”
李春立即瞪起了眼睛,手臂用力的戳了几下,好像是在戳徐世绩的心窝子。
“大哥说的好没道理,他常年在外领兵,我出去与他相会一次,大哥还训责于我,这么下去,哪来的孩儿?”
李破一听也瞪起了眼珠子,“呀,你这还怪上我了?”
说着话,顺手就给了妹子一下,打的她脑袋晃了晃。
李春这下舒服了,“我哪敢怪大哥?他能帮得上大哥我欢喜还来不及,就是离家太久,一两年也见不到人,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李破听了,先就为徐世绩那厮默哀了一下。
“那明年就把他调回京师,不生个孩儿出来,就别想出去领兵了。”
李春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大哥你可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大哥面前进了谗言呢,他一个大将军,调来调去有如儿戏,于国于家都是不利......我可不想做这个恶人。”
李破也笑了起来,“什么谗言,儿戏的,近两年大将军除非必要,都要回朝述职,正好把徐懋公调回来跟你团聚,你还真想让他在朔方那种地方常年驻守不成?”
李破为妹夫着想了一下,可惜妹子却不领情,只是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好像不相信大哥会如此“心慈手软”似的。
李破看着她那样子不由大恼,顺手又给了她一下,“你个吃白饭的,就知道四处乱晃......我说的话竟然也不信了?”
李春龇牙咧嘴,心里想的却是丈夫就要回转,那明年她岂不就去不了扶风了?再要是怀上了孩儿,十月怀胎啊,那得是多暗无天日的日子?
李春不由苦恼了起来,脸都皱成了一团,心里已然把一个叫徐懋公的小人戳成了筛子。
她自小就没受什么管教,无拘无束惯了,嫁了人之后,徐世绩常年在外,其实她过的还是以前那种欢乐日子,对于绳套加身的生活自然比较抗拒。
可在这种事上,她也寻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于是一边陪着兄长入宫,一边摔摔打打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不过一会就被李破镇压了下来,李破也在心里不住的自我安慰,好赖这个妹子没养成纨绔。
要是像李渊家的那些女儿一般,那才叫个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