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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进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一点,人家殷勤探问,说话间让人如沐春风,句句皆是暖心之言,而且一看就出自挚诚。
晚间留饭,房玄龄也不推辞,因为范文进正在用药,不能饮酒,所以就是一起吃顿饭。
三人相聚,褚遂良便成了小打,给这个斟茶,给那个布菜的,做足了晚辈模样。
房玄龄言之有物,才学过人,在席间可谓是挥洒自如,展现出来的都是一派宗师风范,而且言语之间很少提及政事,更不会给人背诵什么英雄谱,风度着实令人心折。
无论是跟范文进说起前隋旧事,还是跟褚遂良谈起当年天策府故事,也都并无顾忌,一副心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模样。
实际上他说话极有分寸,即便你给人家传出去了,也只能说房乔念旧,说不出其他什么来的。
连褚遂良都是钦佩不已,果然还是那个房乔。
对谈多时,范文进再次生出了些长安城中藏龙卧虎的感叹,凉州那等地方是真的没有这样的人物,也确实没有产生此等人物的土壤。
一顿饭吃下来,可谓宾主尽欢,范文进称了贤弟,房玄龄也道了一声范兄,你看看,褚遂良在府中都待了两三天了,范文进口中还是尊称他为褚常侍呢。
这就是差距,褚遂良向来好学,从不会自满于过去如何如何,但房玄龄的这等气度做派他是真的学不来。
有些人之所以卓尔不群,就在于此,让模彷者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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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范文进热情相邀,想跟房玄龄来个抵足而眠,彻夜相谈,可还是被房玄龄所婉拒,临走跟范文进说道:“总管之才,吾不及也,陛下英武,身边缺不得总管这样的人辅左。
总管只需可耐心等候,近日必得佳音。”
房玄龄就有这种本事,把什么话都说的很真诚,而且身为吏部侍郎,他的话要比元朗,褚遂良等人更可信一些。
实际上也是如此,周俊回到省中,对范文进的评语已经递交到了温彦博手中,吏部这边也得了一份。
满篇佳评,对范文进行事极为赞赏,这是一位封疆大吏回京述职得到晋升的前提条件,亦可称之为征兆。
过了这一关,前面的阻碍就只剩一样了,若无死仇,三省六部的官员们基本不会从中作梗,不然就得防着对方反噬了。
接下来就是见驾,只要你能过了太极殿上那一关,从三品高官,上总管回京述职,起码要以一个宰辅或者准宰相的位置相酬才成。
房玄龄来探望范文进,一来是想看看他的病情,二来也是给他打气来了,见驾之前,最重要的是一个心态,就像大考一样,别到时候弄的心态失衡,很可能会搞砸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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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进把住房玄龄的胳膊,感激的道:“有贤弟此语,俺就安心的多了,之前匆匆一面,不想贤弟竟如此博学远识,可谓是相见恨晚。
日后待俺这里安定下来,再与贤弟把酒言欢可也?”
旁边的褚遂良眨巴着眼睛,酸熘熘的想着,俺对你可是不错,这几天你怎么待俺的?房乔来了,你便如此殷勤,不带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