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游过来的?”深海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个佩戴着小丑面具的疯子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作为参加过几次“线下聚会”的老人,他的反应也无比果断,朝着韩非扔出杀鱼刀,然后眉头都不眨一下,直接跳进了海水当中,没有耽误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啧。”
韩非朝着深海跳船的地方走去,顺便把父女两人从渔网里救出。
“谢、谢谢。”渔民父女死里逃生,又激动又害怕,他们也不敢靠韩非太近。
站在船头,韩非朝漆黑的海面看去,深海已经没有了踪影。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进行游泳方面的强化训练,同样的错误不能出现两次。”
天已经快要亮了,韩非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他让渔民开船尽快回海豚湾。
在船上休息时,韩非顺便帮女孩包扎了一下伤口,他到了岸边就直接离开了,一句话都没多说。
沿着阴暗的街道,韩非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几部手机,其中就有那位牧师的。
“根据这几个‘工作人员’的对话记录,他们的据点应该就在这附近。”
韩非在找深海的过程中又干掉了几个“工作人员”,通过他们留下的种种信息,判断出了老巢的位置。
一脚踹开破旧的房门,韩非顺着生锈的金属梯子往下走。
这里是一家非法宰杀海豚和稀有鱼类的黑店,店老板应该也是死亡扩散群聊的人。
“海豚湾以前是海豚保护示范区,现在居然还买海豚肉,不过这些肉也不一定都是海豚肉。”
哼着歌,韩非拿着沾满骨渣和血迹的甩棍,踩在发臭的地面上。
他一步步向前,最终推开了最里面的那扇门。
在其他时间抵达海豚湾的线下聚会参与者都呆在屋子里,有人是坐着的,有人是躺着的,有人喘着粗气,有人的身体都已经凉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一个留着大胡子,身上散发着浓浓死鱼腥味的男人有些诧异:“领你过来的人呢?”
“没有人领我过来,我是自己找到这里的。”韩非拿出塑料袋,轻轻抖了几下,那几部手机摔落在地。
看到那些手机,屋内几人表情都发生了变化,大胡子屠夫也认真了起来:“没有人领你过来,那你的作品创作过程要如何呈现?你拍摄下自己的作品了吗?”
“没有。”韩非手中的甩棍拖在了地上:“因为我的作品还没有完成。”
“你什么意思?”
“我的新作品叫做《无人生还》,也就是说你们都得死才行。”小丑面具下传出歇斯底里的笑声,韩非手持甩棍冲进了最后的房间。
暴虐、残忍、绝望,死亡扩散群聊的人们最擅长散播这些,但他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感受到这些。
“我和你们有本质上的不同,因为我感受过最深的恐惧和绝望,所以我不会随便让别人去体验这样的情绪,我懂得克制和反省,在杀戮的同时也做好了自己被杀死的觉悟。”
韩非掐着大胡子的脖颈,将其高高举起,他站立在黑店中间,周围躺了一地手脚被打断的死亡群聊成员。
甩手将大胡子扔进发臭的水池,韩非把所有“工作人员”的手机拿到自己身前,他开始自己给自己打分和编写作品的创作过程。
全部写好之后,他按下了发送键。
“想要成为核心成员,要有其他核心成员同意才行,你就算杀了我们所有人也没有用。”大胡子趴在水池旁,看向那张小丑面具的目光中满是畏惧,他是某个死亡扩散群聊的群主,也见过非常多的变态,但从未有人能带给他这样阴冷的恐惧感。
“无所谓的,我只是收到邀请来参加线下聚会而已,至少今晚我玩的很开心。”
在韩非发送完作品信息的同一时间,新沪北郊某栋废弃大楼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加设了五重密码锁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佩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走进黑暗当中。
“死神被警方盯上了,我们要不要提前动手杀掉她。”
“我今天过来不是因为她,海豚湾那边收到了一幅特殊的作品,也许我们这里的椅子要再增加一把了。”佩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坐在桌边,黑暗中亮起了微光,长桌两边坐着几个戴着面具的怪人。
“什么作品能让你满意?”其中有一个戴着豚鼠面具的男人露出了一丝好奇。
“死亡扩散群聊每月一次的管理线下聚会,这次在海豚湾举行。我亲自挑选了二十个新管理参加,其中有一个管理员一晚上猎杀了二十二个人,而且杀的还全部都是参赛者。”
“二十个人参赛,他就算是把自己杀了,也不够二十二个啊。”
“包括负责记录的评审,还有海豚湾的店长,他的作品打分都是自己打的,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人。”乌鸦面具男将来自不同“评审”的报告放在了桌上,这些报告全部给了满分,措辞也都一样,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杀死所有竞争者我能理解,但连裁判也一起干掉,这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核心成员已经很久没有增加了,他越是病态,越符合那位的要求,我觉得他很适合。”
“他出现的太突然,这个人很不安全,有没有可能是警方的人?”
“警方的人会连杀二十二人吗?”
“报告是他自己写的,也许他没有杀死那些人,只是控制住了他们。”
乌鸦和豚鼠有了争执,旁边一位戴着皇后面具的女人抬起了手:“新的蝴蝶已经出现,我们需要更多追寻死亡的活人,我倒觉得他挺合适的。”
听到蝴蝶两个字,几人全部看向了长桌另一边,在桌子的尽头,有两个座位是空着的,没有人敢坐。
“我也同意让他加入,毕竟这么疯狂残忍又聪明的人可不多见,不过豚鼠的担心也有道理,我觉得可以给他一个临时核心成员的身份,然后我们再慢慢接触,等真正了解他之后,再让他知晓我们的秘密。”在乌鸦面具男的座位旁边坐着一个佩戴纯白面具的年轻人,听他说话也就刚成年。
“那就这么决定了。”乌鸦面具下传来了难听刺耳的笑声,他起身走出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