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众人后,潘凤独自一人立于帐中,打量着那幅悬于侧壁的地图,来回踱步,沉吟不语。
正值此时,麴义掀帐入内,带起一阵大风,将潘凤从思绪中拉过神来。
和麴义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着北海军铠甲的小卒。
“方才见此人在军营外鬼鬼祟祟,末将就将他抓了进来,听候主公发落。”麴义揪着那个小卒,一把甩到了潘凤跟前。
那个小卒神色慌张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纸,战战兢兢道:“这是我家将军,让我前来送给潘将军的。”
“你家将军是何人?”潘凤剑眉一凝,冷然喝问道。
“我家将军是武安国。”那小卒紧张回复道。
潘凤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让麴义先把这个小卒打发走,然后展开了那张信纸。
上面写的内容,不是其他,正是武安国在信中说。
孔融广发请帖,邀请河北文士俊才,都来见证明日的谈判。
而北海城中,田楷已经备好两万兵马,准备明日等潘凤身败名裂之际,趁势杀出。
武安国劝潘凤不要相见,赶紧撤兵,不然恐有性命之危。
想不到武安国心里记着潘凤的两次恩情,居然还知道报恩,想劝潘凤不要相见,趁早撤兵。
“武安国还是个忠厚人呐......”
念及于此,潘凤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口气,便借烛火,将那纸书信焚烧殆尽。
望着那缕缕升起的青烟,潘凤冷绝若冰道:“孔融啊孔融,明天就让你好好看看,究竟是谁身败名裂吧......”
......
夜色降临。
处理完一天的军务,下发各营粮草之后,潘凤便早早的回了营寨休息。
毕竟明日还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虽然心中已有对策,但还是不可轻视。
回到营寨后,甄姜煲了一碗养神的汤,已经在帐内等候潘凤多时。
“姜儿好手艺啊,怎么以前都没发现。”潘凤一边大口大口的灌着汤,一边对甄姜熬的汤赞不绝口。
“妾身听说,今天军营里来了个姑娘,是徐州糜家的小姐吧?”甄姜拖着下巴,望着潘凤狼吞虎咽的样子,怔怔出神。
潘凤这才想起来,甄姜之前也是闯荡过四方的商客,自然知道同时富商的徐州糜家。
潘凤将碗筷放下,笑着解释道:“姜儿也知道这件事啦,不过糜贞是替他兄长,留下来作为人质的,我与她并无其他瓜葛。”
甄姜温柔一笑,道:“夫君说什么呢,妾身就是随便一问,只是怕她别有企图,对夫君不利。”
“傻姜儿,为夫又不是见色眼开的傻子,真真假假,怎会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潘凤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手刮了一下甄姜那挺拔的鼻尖。
甄姜嘟嘴的瞪了一眼潘凤,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臂膀,笑叹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要夫君不嫌弃我,那姑娘品行也没问题,那夫君纳妾我又不会多说什么。”
闹了半晌,原来甄姜是担心糜贞留下来,是不怀好意想要接近潘凤,而潘凤则是以为甄姜心里吃醋难过。
潘凤眼珠子一转,拍了拍胳膊,坏笑道:“方才你戳了我,这回该轮到我了吧,嘿嘿~”
下一刻,红烛随风而熄。
但听黑暗之中,衣带渐宽声哗啦啦响起......
帐外星河灿烂。。。。
只是潘凤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个俏丽的身影,从他军帐旁掠过。
那人正是糜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