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在袄门前,隔着门,北原贤人试探的开口问道:“相武同学?还在睡觉吗?”
屋内传来轻微的女孩子应和声。
“没,我睡醒了。”
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得到回复后,北原贤人没有立即开门,他耐心的稍等片刻,留给相武葵充足的时间收拾房间,他才缓缓拉开袄门。
相武葵坐在软糯的榻榻米上,小脸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她身边,胖兔子像一团雪球似的站在那,埋着兔头,用小爪为自己洗脸。毛茸茸的耳朵遮住了蓝眼睛。
北原贤人走上前,嘘寒问暖询问相武葵的身体状况,将学校下发的调查表,放到她枕边。
相武葵垮着小身子,明显是精神不足,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怪不得下午就忍不住睡觉。
“昨晚没睡好吗?”北原贤人问道。
相武葵放下揉眼的小手,精神恹恹的点了点头。
“嗯,晚上一直睡不着。”
这两天,仿佛坠入了莫比乌斯怪环,她每次入眠,都会无限重复那场噩梦——哥哥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兔子放在她怀里,再将她推进屋里,然后急切的带着雨伞,跑去菜市找妈妈,最后她心慌的推开门,转瞬间,她闯进了车祸现场——刚才也做了那场噩梦。
“看看医生?”北原贤人建议的问道。
相武葵轻轻摇了摇头。
她转过目光,看向仍在梳理绒毛的雪球,伸出小手,轻轻摸着兔头,小声说道:“只是在做噩梦......”
噩梦?......对方没有说明具体什么噩梦,北原贤人也没有贸然再问,他将话题引向别处。
“高梨同学和你父亲在茶室聊天。”
相武葵轻轻点点头,沉默了小会,竟然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北原贤人心里有些纳闷,这孩子不是一向很黏高梨吗。
而且她还说过,她把高梨当做哥哥来看待,这种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这会,她又突然变“安静”了。
相武葵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兔兔,“北原前辈,今天下午的比赛......输了吗。”
闻言,北原贤人内心再次颇为诧异。
这孩子当初之所以参赛,只是为了完成爸爸的任务吧,怎么突然开始关注起比赛胜负了,难道突然开窍?终于知道要找人搭话,缓解沉默氛围了?
北原贤人叮嘱道:“只是输一场,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再输一场都没关系,就算最后拿不到冠军也无所谓,你的当务之急是养好病。”
相武葵“嗯”了声,稍稍转过身体,小手指向墙边的衣柜。
“你的外套放在里面了。”
北原贤人看去一眼,又看向相武葵,内心十分汗颜。
明明已经高中一年级,怎么还犯这种不懂事的天真傻事情,他一个男生,哪好意思去翻女孩子的私密衣柜。
相武葵那懵懂天真的小脑瓜,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北原贤人,似乎问他怎么还不去拿。
北原贤人不禁在心里低叹了声,这孩子,简直比某位小宅女还要天真懵懂,起码小时候的雨宫雅柊,当异性翻她的衣柜时,她还知道害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