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娘说道:“所以,我不似阿白你要维持形象,无论我做出什么样荒唐的事儿,他都会惯着我的……怎么样,是不是有些羡慕了?”
她不知道有轻松,才不像李知白一样需要在他面前端着架子。
祝平娘觉得这样刚好。
“可他也没有真的认为你是荒唐的人。”李知白一针见血。
“就是这样,我才喜欢他。”祝平娘使劲的点头。
徐长安遇了困难,会来找她帮忙。只要是她说的话,徐长安永远不会质疑,所以祝平娘既被满足了不正经的要求,又满足了做长辈被小辈信任的心理。
一举两得。
“让你喜欢,他真是不累。”李知白举起酒杯,祝平娘跟着就凑了上来,同时提醒李知白。
“是我送他上的山。”
看着祝平娘一副邀功、甚至可以说是争宠的模样,李知白扶额:“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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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也是我在天明峰给她安排的位置。”祝平娘握拳:“甚至,我担心云浅直接去暮雨峰那个尽是狐媚子的地方会不适应,还特意寻了一个天明峰安静的地方,将她安排在我自己人下头。”
自己人,指秦岭。
只有秦岭照顾着,她才能安心。
祝平娘觉得,自己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是她很多的小心思、她对徐长安的好和关心,他一定都是看在眼中的。
“但是为什么!凭什么!”
祝平娘使劲一拍桌子。
“凭什么他更喜欢的是阿白你?我不明白,我不理解。”
李知白:“……”
眼前是一个吃了酒,没有醉却趁着酒劲发酒疯的妹妹。
她这是在吃什么醋呢。
李知白理智的没有回应她。
祝平娘也没指望李知白回应,她抿了抿唇上的酒渍,呵呵一笑:“姐姐我对他好,却比不上阿白你些许的教导,所以我想要扒开他的脑子、吃他的果子,瞧瞧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很合理吧。”
“你说是,便是吧。”李知白语气平静。
可纵然是李知白,也不得不说……祝平娘对于徐长安是真的好。
想来,长安就是知道祝平娘对他的好,才总是随着她去胡闹。
看着面前这个忿忿的女人,李知白忽然觉得徐长安虽然背后总是一口一个‘祝前辈’,但是保不准,他是真的将桐君当成是‘祝姐姐’看的。
桐君其实没有必要吃醋,因为以她们二人的关系,所以许多时候……长安应该是将祝平娘对他的好记在了她这个先生的身上。
李知白的确是明察秋毫。
徐长安还真是这样想的。
尤其是在发现祝平娘喜欢李知白之后,他表面上想绝对不能掺和这件麻烦的事情,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做祝平娘的细作,甚至希望能够看到两个‘姐姐’成事。
两个有恩于她的姑娘是如此的亲近,对于徐长安来说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
所以,他在宴会上看着祝平娘想着法子勾引李知白,才会既想看又怕失礼,才会觉得有趣。
换一个人这样‘折磨’他先生,徐长安哪里能够坐的住?
该说,天底下的宠溺都不是平白无故的,而祝平娘总是一幅荒唐的孩子模样,一句‘宠溺’就算不上是倒反天罡。
“还有一件事。”祝平娘忽然开口。
“什么。”
“我若是想着从长安那边获得什么,便是我贪心。”祝平娘想了想,在纳戒中翻找着什么,同时说道:“贪心的女人,总要付出些什么吧。”
“?”李知白没有明白。
“我的意思是,长安……今儿其实有些是不安的。”祝平娘虽然依旧笑吟吟的,可眼底分明是那么认真:“阿白,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件事。”
“他在不安吗?”
“嗯。”
李知白没有发现吗?
不,她发现了一些。
但她是先生,又不是娘亲。
所以无视了。
如果徐长安不主动求助,她是绝对不会主动介入的,这是李知白的原则。
但是祝平娘不一样。
因为照顾花月楼那群心思脆弱的丫头,她已经习惯做娘亲、习惯思考到方方面面。
许多事情如果等着花月楼姑娘们主动开口求助,那几乎就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祝平娘不会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才去处理,她会提前就将一切的事情处理好。
比如,在阿青的安排上,她真的是将阿青安排的明明白白。从人际关系到工作到心理被认可,甚至给她一个舞台,生怕阿青钻牛角之前还特意与她谈心。
祝平娘就是最会照顾人的姐姐,与外表的荒唐反差极大。
于是徐长安可以放心的将云浅的安全交给祝平娘,自己上山修炼。
也就是因为这样,当祝平娘知道徐长安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刃却没有求助她,反而求助了李知白后……感受到了委屈和不高兴。
分明,应当是求助她的!
李知白还能比她更会照顾人吗?
可吃醋归吃醋,作为姐姐,她还是不能放着弟弟不安情绪的滋生。
“阿白,你说……以长安的性子,会是为了什么而不安呢。”
祝平娘若有所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云……”李知白刚想说话,忽然愣住了。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樱唇贴着酒盅的黑裙女人,妩媚好像镶嵌了在桐君的气质中,映着那一对翦水秋童。
桐君真的笨吗。
桐君真的摸不清徐长安的心思?
她……真的不知道徐长安有多么在意云浅?
“别这样看着我。”祝平娘轻轻哼着:“若是那果子中真的是想云妹妹,我就认了妹妹在他心里的地位,就狠狠的帮他,狠狠的送人情好以后更好的利用他。”
徐长安在不安什么?
会是云浅的丹田问题?
还是云浅身体日渐恶化?
亦或是担心云浅的天赋可能不好?
没关系。
一切的问题,都交给她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