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柳青萝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清理缝隙里的血迹。
有的时候,既然早早的就知道了结果,无论接受还是不接受,都由不得她。
不如体面些。
……
回家的路上,云浅牵着徐长安的手,说道:“我还挺喜欢她的,酒很好喝。”
“我拿了不少小姐爱喝的玉露酒,到时候都放我那。”徐长安说道。
云浅看了一会儿徐长安的表情,忽然问:“你喜欢她吗?”
“当然喜欢。”徐长安说道。
在不作恶的前提下,一个努力、坚强的人不一定值得尊敬,但无论如何都不应当因为她的努力而受到轻蔑和侮辱。
似是柳青萝这样的人,徐长安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这里的喜欢也无关于男女的情爱。
“嗯。”云浅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姐,我还没解释,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徐长安无奈,自己妻子难道已经大度到可以接受他喜欢其他女人了吗。
“我只是问一下。”云浅抱住徐长安的手臂,说道:“你高兴就好了。”
徐长安叹气。
云姑娘,该你吃醋的时候,怎么反而做不到了呢。
随后,他开始向云浅解释,自己那句喜欢的含义。
……
花月楼上,顾千乘有些心虚的走到祝平娘面前,怯生生的说道:“桐姨。”
“知道错了?”祝平娘给了顾千乘一个白眼。
“知道错啦。”顾千乘走过来,亲昵的牵住祝平娘的手。
“下手这么狠,你也不怕给柳丫头带来麻烦。”祝平娘问。
顾千乘想了想,说道:“那我去把那登徒子相关的人都杀了。”
“想什么呢?”
“敌人不都是要杀的?”
祝平娘嘴角微微一抽:“你怎么不去加入魔门,算了,也不会有麻烦,我就是说说。”
“哦。”顾千乘听不明白,不过她打小就听小姨的话。
“桐姨,柳姐姐喜欢云姐姐的夫君,她为什么不争取一下。”顾千乘问。
“到底是小丫头,问的什么话。”祝平娘轻笑一声:“吃她们这行饭的能让公子听曲时候高兴,于床榻之上舒畅便是守了规矩,下榻无情也是守规矩,可偏偏总有人自作多情的觉得伺候他高兴是姑娘们打心里喜欢他……”
祝平娘摇摇头,说道:“再回头发觉姑娘们不是真喜欢,便恼羞成怒骂一句婊子无情……事实上,登台扫娥眉,下台卸花妆,千般春风莫过于此。”
“我不明白。”顾千乘摇头,喜欢难道不是应该死死的抓住吗。
“自作多情有多么令人厌恶,柳丫头可是很清楚的。”祝平娘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手底下的姑娘,向来不是拎不清的人。”
清倌人有清倌人活法,红倌人有红倌人的活法。
修仙者有修仙者的活法,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
却也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不通人事的仙门可以肆意评判的。
但是。
地位高、力量强就是能掌握弱小之人的命运,祝平娘在青楼炼心,可不代表她就真完全融入了进去。
“妮子,你上山的时候,把青萝也带着,到时候安置在鼎心峰或者云浅一样的天明峰。”祝平娘笑着。
“欸?”顾千乘睁大了眼睛。
“也不算是私心。”祝平娘眯着眼睛:“她根骨极佳,以往只是心性太差不适合修仙,现在可不一样了。”
祝平娘心下一动,起身:“算了,我先去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