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浑身一震,赶忙跪伏在地叩首。
“吓唬一妇人做甚?”
山晨不悦地坐在了侧案之后。
“你既然与昭启服得是一样的毒,为何就不思量一下他怎么就突然死了,而你却还活着呢?”
薄郎君的话使得邢氏痛哭失声。
“都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啊!”
“服用同样的毒?为什么?”
罗娇娇不解地望着哭的一塌糊涂的邢氏。
“给她毒药的人一定告诉她此药不会致命,只能使人虚弱无力而已。她当然不肯相信,所以每日自己先服食,感觉无恙之后才给她的夫君昭启服用。”
薄郎君神色复杂地看向因惊讶而停止哭泣的邢氏。
“您是如何知晓的?”
“太医说你体内中了两种毒时,我便已经猜到了。”
薄郎君淡淡地道。
“为何奴家中了两种毒还有救,而他却……”
邢氏一提起昭启,她的心就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恐怕你的所作所为早被他人知晓了!那人定是用了某种能催发昭启体内毒素的药物,令其毒发身亡!”
薄郎君抿紧了唇,眼里的目光也变得清冷起来。在他看来,这个邢氏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你那么爱昭启,怎么舍得下毒害他呢?”
罗娇娇的话使得邢氏用力捶打起自己的胸口来。
“人是我害的!让我去死吧!”
“内庭总管与你到底是何关系?那慢性毒药也是他给你的吧!”
薄郎君的话连坐在一旁听审的山晨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罗娇娇更是惊得差点将手里的茶舀掉在地上。幸亏她反应快,又一把抓住了。
邢氏更是错愕不已。此事天知地知,她知总管知,面前的国舅爷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说吧!是谁给你的另一种促使昭启体内的毒发作的药?你只要如实说了,本国舅爷可以不予揭露内庭总管让你给昭启服用慢性毒药的事。”
薄郎君解除了邢氏的顾虑。
“那日,一名女官提着食盒来到了景阳殿,说是来送皇上赏赐给各宫的糕点。午后,夫君吃了一块那糕点。结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毒发身亡了!”
说到这里,邢氏的泪水又止不住地落下了。
“你可还记得那女官的模样?”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追问。
“她在膳食局当差!但奴家并不晓得她的名字。”
邢氏面呈难色。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带着邢氏去挨个辨认一下不就行了?”
罗娇娇突然插了一嘴。
“恐怕我们一到膳食局,那女官就活不成了!”
薄郎君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
罗娇娇的目光中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侍候笔墨!”
薄郎君展开了一块绢帛。
“嗯!”
罗娇娇快速起身来到了薄郎君的身畔给他研墨。
邢氏看明白了薄郎君的用意,便将那女官的模样说了出来。
“呵!好漂亮的小娘子!”
罗娇娇看着薄郎君笔下的女官模样惊叹出声。
“你看看是不是她?”
薄郎君放下了笔,将那绘好的女官样貌展示给邢氏。
“对!就是她!不过她本人比您画的稍稍瘦了一点!”
邢氏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薄郎君又重新画了一张,然后命冯跃将邢氏带到他的屋子里继续看管起来。
“栾冲!出来吧!”
薄郎君沉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