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王后如实相告。
“看来我得去冷宫走一遭了!”
薄郎君起身道。
“您为何不疑我?”
闽越王后忍不住问薄郎君。
“大皇子被毒死,而您被软禁。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不是么?”
薄郎君说完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抹光亮晃了闽越王后的眼,她的眼里居然有了泪痕。
皇宫里人人都怀疑她,没想到一个外人居然能相信她是无辜的!
“难不成真是冷宫的那位使的手段?她还不死心么?”
王后的思绪转到了二皇子柏罕的母妃容夫人身上。
容夫人此时正立在冷宫的一间殿宇之内的窗前。
窗户半掩着,一枝腊梅横斜过来,沁出淡淡的香气。
薄郎君远远地看到了容夫人的秀丽姿容,不禁暗自叹息。
容夫人虽然已近四十岁之龄,却依旧花容月貌,肤质白皙细腻。
如此佳人,居然住在这没有一丝人气的冰冷宫殿里,实在是可惜了!
容夫人也看到了薄郎君。她正默默地猜测着他的身份。
“夫人!国舅爷前来问话!”
闽越国的内庭总管给容夫人施了一礼。
“出什么事了么?”
已经走到殿门口的容夫人轻声问道。
“皇长子昭启被人下毒谋害了!薄某奉旨查案,还需问夫人一些事,望您如实回复。”
薄郎君边说边观察着容夫人的反应。
容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色。
“看来她并不知情!”
薄郎君看出容夫人脸上闪过的诧异之色绝非刻意为之,因而他知道昭启之死与她无关。
不过,他还是要问她一些关于王后和四皇子的母妃罗氏的事儿。
“夫人没想过要从这里出去么?”
薄郎君见容夫人侧身请他入内说话,便轻声问道。
“呵!出去做什么?对一个明知妾身是冤枉的,还要被打入冷宫,这心那时就已死了!”
容夫人冷笑一声。
薄郎君却从她的笑声里听出了一丝悲凉与无奈。
“闽越王选择了王后,你不恨他么?”
“怎能不恨、不怨?他求娶妾身时那极尽温纯的样子,每每想起来都觉得作呕。既然不爱,为何要装模作样?”
容夫人的眼中露出了怨怼之色。
“夫人难道不知无情最是帝王家么?与帝王的联姻只不过是利益纽带,有何真情可言?”
薄郎君在心里替容夫人这种性情中人感到惋惜。
“您错了!他钟情的是王后不是么?我们几个侧夫人本就是为了帝王家开枝散叶的!”
容夫人说到这儿转身坐在了几案后面。
“王后的母族是何地人?”
薄郎君勾了勾唇问道。
“只不过是闽越国一个没落的贵族!”
容夫人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目露嗔色道:
“你是来羞辱妾身的么?”
“一个有能力的帝王看重的固然是能给他带来政治利益的婚姻,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感情不是么?他们所钟爱的女人必定是世间难求之人!绝不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心存害人之心的女人!那样的女人今日能害他人,那明日呢?”
薄郎君的话令容夫人面色发烫,欲驳无言。
最后,她只对着薄郎君离去的背影恨声道:
“你又不是后宫的女人,怎知她们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