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胜闷头吃着罗娇娇给他点的一桌小吃,不时地看一眼与他一起吃得尽兴的心爱小人儿。
他觉得罗娇娇一点儿都没变。岁月的艰辛将他磨成了硬汉,而她依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任性小娘子。
他该有所变化吧!
杨子胜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起了那个让他记恨已久的薄郎君来。
“上热茶!”
罗娇娇见杨子胜放下了碗筷,不禁后悔自己吃得有点儿快了。
“您住哪儿?”
罗娇娇知道杨子胜断不可能住进薄府,因而探问道。
“我想回家看看!”
杨子胜像给父亲上柱香。
“我陪你去!”
罗娇娇付了帐,起身就走。
杨子胜倒是希望与罗娇娇多待一会儿, 因而带着她去往杨府。
陆驰留下来等那些在酒楼享用午饭的内廷高手们。
杨子胜已经暗中吩咐他将他们安置在自己的宅院之中。
杨子胜的兄弟杨富没有什么本事,守在老宅安然度日。他的表兄和子侄都有官身,所以住在太原郡的衙署。
杨富万万没想到他的兄长居然回来了。当杨府的下人向正在吃茶的杨富禀报时,他刚含在嘴里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快随我去迎迎!”
杨富起身拭了拭嘴角,带着自己的夫人疾步向府门方向走去。
杨子胜与罗娇娇进了府门,刚走到通往杨家祠堂的石子路口, 就看到杨富夫妇急匆匆地走过来向他们躬身施礼。
“一起去祠堂吧!”
杨子胜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兄弟在心里叹了口气。
杨富夫妇唯唯诺诺地跟在了杨子胜和罗娇娇的身后。
杨家祠堂里供奉着许多牌位。杨家世代为武将,许多好儿郎年纪轻轻就为国捐躯了。
到了杨子胜父亲杨令申这一代, 子嗣逐渐凋敝,人丁不旺。
罗娇娇不是杨家人,进不得祠堂,只能待在外面。
杨子胜望着父亲的牌位,内心的酸楚也只有自己知道。他们兄弟给父亲上了香,祭拜了一番。
杨富的妻子杨柳氏也跟着敬奉了香火。
“好生看顾宅子!”
杨子胜拍了一下杨富的肩膀走出了祠堂。他看到罗娇娇正立在一棵古桐树下望着树顶出神,便走过去问她看什么?
“没什么?只觉得它与别的树不一样。”
“这是一棵古桐树,是祖上从南面移植到此地的!冬日的时候,下人们会用麻绳将它的干缠上为其保暖。”
杨子胜知道罗娇娇不识得此树,还不好意思询问,因而把他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二郎!你兄长不是如娶了长公主为妻么?怎么还与国舅爷夫人相好呢?”
杨富的夫人远远地瞧见杨子胜与罗娇娇相谈甚欢,便忍不住问道。
“嘘!不该说的一定不要说,免得惹祸上身!”
杨富别的没学到,却将他父亲经常教导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杨柳氏倒是个夫唱妇随的女人,对杨富的话唯命是从,因而也不再问了。
杨富本想着兄长回来了, 要好生款待一番, 却不曾想他即刻就要离开。
“不吃顿饭就走么?”
杨富虽然是庶出, 但对他的这个兄长还是极其的崇拜的。
“不了!”
杨子胜带着罗娇娇出了杨府。
“我要回自己的宅子去了!”
杨子胜虽然不舍罗娇娇离开,但他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做。
“什么时候去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