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借刀杀人!我凭什么帮你?”
右臂隐隐作痛的薄郎君言罢抿紧了唇。
“你虽任闲职,却一直插手朝政!这说明了什么呢?因为家国对你来说大于一切!”
秦和哂笑着望着薄郎君。
“记住你欠我薄府八条人命!”
薄郎君的话说得很沉重。
“如果你非算到我头上,那我只好认了!挖掘宝物没有不死人的!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大的伤亡!”
秦和似乎真有些累了。他坐在了茶桌旁自斟自饮起来。
薄郎君也深知此事不能全怪秦和。就算他在岸上提前知会了大家,但事到临头还会是一样的结果。因为他们薄府的侍卫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但这件事就如曾经扎在他手臂上的那根刺一般令他如鲠在喉,无法原谅秦和。
秦和走后,栾冲进来行礼问薄郎君为何放他一马?
薄郎君说此事虽说与他脱不了干系,但不能完全怪他!
栾冲见薄郎君无意追究,便不再言语了。
薄郎君让他率领隐卫秘密清剿前朝余孽,务必将知道秦离身份的那些人灭口!
栾冲欣然领命而去。挖掘宝藏之事也就此搁置了下来。
皇城那边,慎娘通过隐卫传信过来,说是她又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皇上也敕封了皇后的三子为代王。
三皇子尚年幼,所以代王只不过是一个封号而已。
罗娇娇想知道丽儿的消息,信中却只字未提。
薄郎君说没有消息便是无事,让罗娇娇安心便是。
罗娇娇觉得薄郎君说得有道理,便不再挂怀了。
十五花灯节那日夜里,薄郎君带着罗娇娇去逛平城的夜市。
街市两旁的屋宇下都挂着各色的花灯,但烛火却是清一色的红烛。因而十里长街一派喜气,令赏玩之人心情红火、愉悦。
罗娇娇拽着薄郎君去猜灯谜。薄郎君不负所望,为她赢了一盏精美的兔灯。
罗娇娇照例看罢花灯吃米粉,最后去河里放花灯。
她将对父母和阿姊的思念写在花灯之上,然后放在了河里默默地祈祷。
薄郎君则让姜玉买了孔明灯。他在上面写下了对家国未来的期望和对自己与罗娇娇的未来情感期许。
罗娇娇要看薄郎君写了什么?薄郎君却一松手将孔明灯放了。
罗娇娇飞身想去抓下那正徐徐上升的孔明灯,她的脚踝被薄郎君一把捉住了。
跌落在薄郎君怀里的罗娇娇呶着嘴假装生气状。
薄郎君说带她去吃酒,使得她一翻身落在地上拉着他的手就跑。
姜玉立在屋宇对面仰望着坐在屋脊之上兴致勃勃地与薄郎君对饮的罗娇娇寻思着怎么能让她不喝醉。
薄郎君的心思姜玉再明白不过了。他能让罗娇娇饮酒,定是有所图谋的。
罗娇娇正喝得高兴,却突然听到屋檐下传来孩童的哭声。
侠义心肠的罗娇娇一跃而下,看到一个孩童抹着泪儿看着面前地上已经快燃烬的灯笼。
姜玉买了一盏新灯给那孩子。孩子却不领情,说他的灯是戍边父亲托人千里捎回来的,哪盏灯也替代不了!
罗娇娇听了很是感动,扔了手里的酒坛子,捡起了地上的灯骨说他们可以重新让灯回来!
“真的吗?”
孩子仰起天真的小脸问罗娇娇。
“准儿!该回家睡觉了!”
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从对面的屋子里走出来对准儿道。
“你回去睡吧!明天你的灯就回来了!”
罗娇娇哄着孩子回家去了。
“我看到了那盏灯的样子!我们一起做吧!”
姜玉提着手里的灯对罗娇娇道。
“孩子手里的灯是你弄着的吧!”
薄郎君站在屋脊上冷眼注视着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