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之后,长公主邀请罗娇娇一同去她住的别院完成太傅布置的功课。
罗娇娇不好推辞,只能随长公主去了春华园。
园子不大,却布置得十分讲究。花草树木修剪整齐,装点的很得体。
屋子里的陈设贵气而不奢华,典雅中透着精致。
“坐!”
长公主指着侧案对罗娇娇道。
罗娇娇将竹箱放在了桌案旁,然后等长公主落座之后才坐下了。
一位婢子给罗娇娇斟了一杯茶。
罗娇娇虽然有些口渴,却没有动那杯茶。她既然已经知晓长公主心怀叵测,当然要处处提防着她了。
长公主铺开书笺开始动笔写太傅留的课业。
罗娇娇实在是觉得疲累,本不想写的。可是她不能不应付长公主,就拿出了自己一套用具铺陈开来。
她磨磨蹭蹭地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落笔。
长公主原先听何媛将罗娇娇说得一无是处,可今日在学堂见她背书背得头头是道,觉得她也不是个样样不行之人。
罗娇娇正写着之时,长公主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旁。
罗娇娇本就是个习武之人。长公主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眸。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写着,仿佛并不知长公主来到了身侧。
“想不到你的字竟然也不差!”
长公主看到罗娇娇的字娟秀中带着刚毅,便点点头道。
“公主见笑了!”
罗娇娇放下笔施礼。
“就你我二人之时,礼就免了!”
长公主冲罗娇娇微微一笑,现出亲昵状。
“奴婢不敢!”
罗娇娇谨慎地低头道。
“你既然是国舅爷的心爱之人,那么身份自然就不同了!以后我们当以姐妹相称如何?”
“这可万万使不得!”
罗娇娇躬身施礼,做惊恐状。她其实是不想和长公主有任何瓜葛。
“的确使不得!”
薄郎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得知罗娇娇跟着长公主去了春华园,心里便不安稳起来。
“她们二人如此投缘,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薄姬不明白自己的幼弟为什么听了暗卫的禀报后,如此的心神不宁。
她见薄郎君拿起茶杯后并未喝茶,而是又放下了。他的眼神也不定,似乎心里很不安似的。
“阿姊心底纯良,自然认为大家在一起就是一种情义,其实女儿家之间有太多的事不可理喻。”
薄郎君言罢,起身就来到了春华园。
罗娇娇正愁无法脱身。她一见薄郎君在门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承蒙长公主错爱,让奴婢在此逗留许久。”
罗娇娇起身施礼后,开始拾掇起她的用具来。
“国舅爷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喝杯茶吧!”
长公主转身看了向立在门外的薄郎君。
薄郎君一身淡灰色的长袍迎风鼓荡。他的面色却沉静如水,眉宇间却略带一丝淡淡的忧郁,平添了一抹诱人的魅惑力。
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竟端起罗娇娇的茶抿了一口。
罗娇娇并不在意长公主的举动。她已经提着竹箱奔向了薄郎君。
“薄某就不打扰长公主了!告辞!”
薄郎君在门外微施一礼,然后与罗娇娇相视一笑,携手走出了春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