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县的确偏远,薄郎君等人走烂了两双鞋才来到了这个不起眼小县地界。
“主子!不是说这地方的土地贫瘠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片的田地呢?”
姜玉吃惊地看着成片的金黄麦浪随风起伏着。
“也许这就是那个一心为民的郑县令的杰作!”
薄郎君现在倒是迫切地想见到这位郑县令了。
他们到了县城的门口,城门大开,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拿着扫帚清扫地上的落叶。
城里的街道干净整洁,行人不多。几家商铺门庭大开,来往的客户均面带笑容。
“郎君!我们吃碗面再去县衙吧!”
姜玉看看天近晌午,便提议道。
“先去衙门看看!”
薄郎君向一位路人询问了一下去往衙门的路径,然后大步前行。罗娇娇和姜玉赶忙跟了上去。
衙门的门也四敞大开,并没有人守着。
薄郎君三人一直走到内院,才看到一位三十余岁的壮实汉子坐在石桌旁吃面。
“请问你们的县令大人在何处?”
薄郎君急切地询问道。
那汉子放下筷子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薄郎君三人,然后他起身施礼道:“鄙人正是始县县令郑琨!”
“你是郑县令?”
薄郎君看着面前这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汉子愣住了。
“您是……”
郑县令见薄郎君愣愣地瞅着他,不禁对来人的身份产生了疑问。
“薄议曹慕名前来!”
薄郎君回过神来施礼道。
“不敢!薄议曹请坐!”
郑县令赶忙回礼,然后请薄郎君坐。
姜玉走到石凳前拂去了上面的落叶。薄郎君这才坐下了。
“不知薄议曹来鄙县有何指教?”
郑县令疑惑地看向薄郎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在代国一人之下的薄议曹为什么会来这穷乡僻壤?
“你是如何让这贫瘠的土地长出庄稼的?”
薄郎君心中好奇,不免说了出来。
“这有何难?我与临县的何县令协商,帮他疏通淤堵的河道。不要工钱,只要泥土。”
“他倒是慷慨,不但将河道的泥土都给了我,还将邻近的山土也尽数为我所用。”
郑县令说的是轻描淡写,薄郎君却能想象得出他刚到此县时的艰难。
“您被贬到此县,心中无怨么?”
薄郎君不由得探问道。
“何怨之有?我既然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必然会被排挤。只要能有为民效力的一方土地,郑某已经知足了。”
郑县令说得坦然,薄郎君却听得心酸。
如此豁达之人,生平罕见。
“告辞!”
薄郎君起身施礼后,带着罗娇娇二人离开了。
他们在回平城的路上,薄郎君让姜玉雇了一辆马车。
两天后,薄郎君三人回到了平城。
在薄郎君的举荐下,郑县令被平调进了平城,任巡检一职。
这次的举士不公一案,便交由他来处理。
郑巡检倒是不负薄郎君所托,在半月之内,已经将所有举士不公的案件梳理得清清楚楚。
薄郎君看着他上报的文书,不禁感叹幸亏此人未被埋没。
罗娇娇见薄郎君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很是开心。
这次士子选拔竞争激烈,朝堂之上舌枪唇剑好不热闹。
代王见了满心欢喜,众臣公也都交口称赞。
选士之后,代王留薄郎君在宫中用膳。薄郎君说他不敢居功,将郑巡检所做的一切告知了代王。
代王一听还有如此能人,便宣他觐见。
郑巡检来到御书房,看到薄郎君立在一旁。他给代王行礼之后,才与薄郎君见礼。
代王对郑巡检勉励了一番,然后让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