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府的禁闭室是对犯错比较轻的侍卫们的惩罚。
室内的空间不大,只放着一张几案和一个坐垫。
几案上有一只水壶和一个水碗。屋子里再无其他。
禁闭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气孔。
屋子里没有烛火,所以漆黑一片。
罗娇娇坐在了几案后,庆幸自己没有挨板子或被罚跪。她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一会儿就觉得憋闷了。
躺在地上睡觉是不行了,没有被褥会着凉。
罗娇娇坐在垫子上开始打盹儿。她的困意上来了,不一会就趴在几案上睡着了。
夜半,罗娇娇觉得身上发凉,不敢再睡了。她想了想,然后开始打坐练功。
第二日,薄郎君派人端了那家地下赌坊。此事闹得坊间人尽皆知。
季三睡了一宿后,他的酒醒了。他听梨园的舞姬们说了此事,心中便知不好。
他不敢再闯薄府,只好求助自己的好兄弟秦离。
秦离听说季三带着罗娇娇去了赌坊,一气之下将他打了一顿。
季三鼻青脸肿地被秦离带到了薄府。
薄郎君听说秦离亲自带着季三登门谢罪,就在会客厅见了他们。
季三没看到罗娇娇的影子,心下有些慌乱。
他表面虽然恭恭敬敬地跟着秦离给薄郎君行礼,心里却骂他狠。
秦离让季三向薄郎君保证不再去赌坊赌钱。季三说要他戒赌可以,但他要当着罗娇娇的面发誓。
“她正在关禁闭,不易见客!”
薄郎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淡淡地道。
季三说他要去禁闭室门前发誓。秦离拿他没辙,只能请薄郎君答应他的请求。
薄郎君看着季三脸部和眉眶青肿的模样,他的气也消了大半,遂欣然应允了。
季三来到了禁闭室门前大声喊:“罗小娘!”
带他前来的姜玉打开了门上的方孔。
罗娇娇听见动静睁开了双眼。她看到季三从门上的方孔瞧着她。
“我没事儿!”
罗娇娇不自然地笑了笑,其实她都憋闷死了。
“我再也不去赌坊了!我发誓!如果再去,就剁了我这只手,一根手指头!”
季三真的对着罗娇娇开始发誓了。
“噗嗤!”
罗娇娇被季三给逗乐了。季三也笑了。可是他的笑此时比哭还难看。
“你的脸不要紧吧!”
罗娇娇看着季三因扯动脸部肌肉而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
季三被姜玉给拉走了。门上的方孔也被守卫给合上了。屋子里又沉寂了下去。
罗娇娇忍着腹中饥饿,继续打坐练功。
姜玉见罗娇娇被关了两日,心中有些不忍。他去了梨园歌舞坊找秦离商量对策。
秦离让姜玉回去等着,他会想办法的。
三天后,姜玉拿着一传信筒给薄郎君。薄郎君抽出帛条一看,是秦离邀请他和罗娇娇一起去赏荷、切磋琴技。
薄郎君这才命人将罗娇娇放了出来。
罗娇娇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姜玉给她端来了米粥。罗娇娇一口气喝光了还要。
姜玉说人饿得狠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不然会死人的!
罗娇娇知道姜玉不善于说谎,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姜玉好不容易把罗娇娇从床上拖了起来。
他告诉罗娇娇今日他们要和秦离师傅去荷花塘赏荷。
“我太困了!真的不去了!”
罗娇娇闭着眼睛推着姜玉。姜玉告诉她,这是秦离为了救她出禁闭室而想出的办法。罗娇娇这才睁开眼睛开始梳洗、吃早饭。
薄郎君坐在马车上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偏偏罗娇娇钻进马车时,一脸的倦容。薄郎君皱着眉头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