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宫外跪了一地宫人。代王不顾宋昌的劝阻,执意立在炙阳下等候着薄郎君的到来。
薄郎君一进院子,就看到代王额头带汗地疾步走向他。
“王妃可安好?”薄郎君忙施君臣之礼。
“还好!没出大事!”代王用袍袖拭着额头的汗道。
“请王上移步!”
薄郎君指了指树荫下的石桌和石凳。黄内侍赶紧唤人过来放上了垫子。代王和薄郎君先后落座。
薄郎君瞅了一眼黄内侍,他知趣地站到了远处。
“廷尉已经来过了。他逐一问询了厨子和随侍宫人,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代王眼中露出了焦虑之色。他急着揪出凶手,生怕他的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什么闪失。
“鱼来自何处?”薄郎君略一思忖道。
“这个倒是没有追查。”代王愣了一下。
“黄内侍,将宫中昨日负责采买之人秘密带到宫门口,吩咐姜钰严查鱼的出处!”薄郎君深知廷尉的报案能力,他若是在宫里没发现什么?那么做手脚之事只能是在宫外。
“真能从鱼身上找到线索么?”代王疑惑地望着薄郎君。
“任何可能都不能放过!”薄郎君抿紧了嘴唇。
“那这事儿就交给娘舅了!本王还得去照顾王妃!”代王心里惦记着罗田儿,遂起身进了寝殿。
药公随姜钰来了,薄郎君带药公进寝殿给王妃看诊。
直到药公说王妃已经无碍了,代王和薄郎君二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药公随姜钰离开后,薄郎君去了薄姬的安庆殿。他不想他的阿姊为此事忧心。
薄姬在罗田儿出事不久去探望,见母子无恙了才回转,但是她的心里很不平静。她认为能做这种事儿的只有窦氏,旁人犯不着冒这个险。
薄郎君走进安庆殿,看到自己的阿姊端着茶杯蹙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阿姊不必忧心!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薄郎君给薄姬行礼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廷尉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能有什么办法?”薄姬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向自己的幼弟。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这脸儿好像又瘦了!
“只要有迹可寻,自然查得到!”薄郎君接过薄姬给他斟的茶轻啜了一小口。
“可是那位?”薄姬虽未指名道姓,薄郎君也知他阿姊所说何人。
“她的孩子可还好?”薄郎君凝眸看向他的阿姊。
“孩子倒是蛮可爱的,健康活泼!”薄姬的脸上露出了悦色。窦氏虽不曾天天来请安,但也时常抱着儿子过来给她看看。
一个月大的小刘启倒是长得最像代王,还生得孔武有力,像只小老虎一般,这让薄姬喜欢的不得了。
“她不像是个爱惹事儿的主儿!”薄郎君陷入了沉思。
吉祥居内,何媛小心翼翼地逗着摇床里的小皇子刘启。
自打采耳说德明宫那边出事了,王妃的鱼羹里发现了可以致使胎儿滑胎的药物,窦氏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连午饭都不曾吃一口。
“王妃的孩子若有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窦氏在何媛安慰她时忧郁地道。
“您又没做什么?他们凭什么怀疑您呢?”何媛不解地问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