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秋并不十分的寒凉,节气远比北部的代国似乎晚了许多。
薄郎君立在屋子的窗前,远远地看着进出馆驿忙碌的人。
诸王皆已先后离开了馆驿。薄郎君抿着唇皱起了眉头。
“他们真的不该一起去辞行!”薄郎君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过要劝齐王,可是他更需隐藏自己的精明,因此作罢。
罗娇娇不知薄郎君今个儿为何起得这么早。她端着水盆进了屋子时,就看见他衣着整齐地立在窗前了。
薄郎君听到了罗娇娇进屋的脚步声才转过身来。罗娇娇发现他的眉头紧锁着,一副极不开心的样子。
“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吗?”罗娇娇拧干手里的巾帕递给了薄郎君。
“诸王恐怕有麻烦了!”薄郎君接过罗娇娇手里的巾帕擦了擦脸叹道。
“您是说他们不该一起去请辞?”罗娇娇倒是聪慧,一点就透。
“是!”薄郎君将手里的巾帕扔到了水盆之中。
“那你为何不知会齐王?你还在怪他上次追问我的事儿?”罗娇娇端着水盆看着薄郎君。
“我有那么小气么?”薄郎君走到几案后坐下了。其实他的确对齐王上次诘难罗娇娇的事儿介怀,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有别的办法的。
“他纵有万般不是,好歹也是代王的亲人!你不该坐视不理的!”罗娇娇闪动着她那明亮的眸子望着薄郎君。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失望的神色。
“事情还有补救的办法!吕修夫妇今儿要进宫请安!诸王恐怕要见太后需等上一阵子!我们进宫还来得及!”薄郎君起身走向屋外。他看不得罗娇娇用那种眼神看他。
罗娇娇将手里的水盆塞给了栾冲,然后紧跑几步跟在了薄郎君的身后。
栾冲接过水盆愣了一下,然后将盆递到了刚上楼梯的伙计手里。伙计端着水盆望着跑下楼梯的栾冲不满地小声嘀咕一句:“我也一直没闲着嘞!”
栾冲来到了马车前,薄郎君和罗娇娇已经上了马车。
“去皇宫!”薄郎君吩咐道。
薄郎君的马车向皇宫疾驰。街上的百姓纷纷闪避。
马车很快地停在了皇宫门前。薄郎君刚下马车,赵都尉的车子就到了。
赵都尉走到了薄郎君的身边道:“别长着嘴光说别人!你的车子不也照样在街市上跑得飞快?”
“有样学样!”
薄郎君瞥了一眼赵都尉,然后径直进了宫门。罗娇娇赶紧跟在了后面。赵都尉嘴巴向两腮一扯,也大步地赶了上去。
薄郎君走到慈安殿门前,看到诸王都在外面候着,不禁停下了脚步。赵都尉却径直地进了殿门。
“给各位见礼!”薄郎君走过去施礼。
“你不是不来么?”齐王刘襄疑惑地问道。
“我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哪像你们那么着急走,一点也没孝心!不过各位王爷的心倒是挺齐,太后见了也许会喜欢!”薄郎君说完,转身就进了殿中。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赵王刘友气得指着薄郎君的背影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三位王叔!我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事,就不走了!”齐王刘襄听了薄郎君的话回过味儿道。
这时,吕修和乌孙瑾从慈安殿走了出来。他们见诸王都在,便齐齐施礼。
“我们也进去吧!”梁王率诸王觐见吕后。
吕后问薄郎君为何不急着返回代国。薄郎君恭敬地回道:“薄昭第一次来皇城,觉得哪儿都好,所以想多待两天好好地逛逛。再者也想多陪伴太后几日,尽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