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退。”
温太保轻声道。
但从他的语气中，所有人都听出了一丝疲惫。
细想一下，温太保这次出征，其实已经六十多岁了。
换作一般的老人家，这个年纪都在家里安享晚年，根本不会出远门太多走动，更别说上马上战场。
温太保确实老了。
从他两鬓花白的头发就可以看出，他不再是应天之役时的燕王温太保。
英雄迟暮，垂暮老矣。
“全力攻敌，还有一丝机会，现在退了，就真的输了。”
温太保低垂下眼帘。
说实话，他心里何尝不知道这场战拖得太久了。
但没办法！
他已经被架起来了，进不得，也退不得。
一旦退了，那瓦剌人以后怎么看他？怎么看大夏朝？
本来他们就对大夏朝没有敬畏之心，这一退，他们势必会更猖狂。
温太保抬起头，缓缓开口：“我要把他们打服才行。”
闻言，温子棣情急之下，又想说话：“爹！我们.......”
“谁是你爹！”
“战场上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再说动摇军心的话，我先收拾你！”
温太保根本不给温子棣说话的机会，当即训斥了一番。
见状，温子棣只能忍住心里的话，回了一句：“臣失言，请皇上责罚。”
温子淳和温子恺对视一笑。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
他们两人跟老爷子打了半辈子仗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心里门清。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人对其余将领的目光视而不见的原因。
说出来无果。
还惹老爷子不高兴，图什么呢？
这一刻，观众有些不乐意了。
温太保就差把固执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人越老越倔。
这句话还真不假。
观众心里既着急有无奈，只能把自己的吐槽都编成了弹幕。
“成宗太固执了！”
“这打下去绝对会输啊！”
“求你了，成宗，撤兵吧！你后方的大儿子都为你这件事吐血了。”
“用太医的话来说，温子仁的命只在朝夕之间了。”
“看得我好上火！”
“想进去揪着温太保的耳朵，骂他一顿。”
作为上帝视角的观众，他们知道更多剧情上的信息，对这场仗完全没有信心。
大夏军虽然勇武，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行。
偏偏，温太保还倔的很。
甚至，温太保还真的处罚了温子棣，命令他下次开战，作为冲锋军的一员，身先士卒。
一瞬间，观众的心都凉了。
完了！
彻底完了！！
冲锋军可是所有军种里面死亡率最高的一类。
冲锋军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命撕开敌军的一条口子，让后面的大军长驱直入。
可以说，这完全是拿命去博机会。
温子棣才二十多岁，让他去冲锋，这不是相当于让他去送死吗？
但温子棣还是应了下来。
他必须去。
走出军营，得知消息的于谦急忙劝阻温子棣：“你的想法是对的，要劝皇上退兵，你不能去冲锋。”
温子棣没有理会。
直到翻身上马的那一刻，
温子棣才冷声回答：“只有我死在战场上，爹才可能退兵。”
马蹄渐远。
于谦不停的喊着温子棣，但都没有回应。
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