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后改)
魏征几人直接傻眼了,没想到皇帝陛下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李渊也有些尴尬,但这种时候也不好甩开李乾,只得强笑着问道:“陛下怎么了?这大乾竟还有人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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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贼子就是胆大包天!”
李乾也不像方才那么哭丧了,而是咬牙切齿地道:“他们欺朕刚刚登基,头一次会试就弄出这种乌烟瘴气的丑事来!”
“如今朕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但也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那些在背后行此蝇营狗苟之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绝不能放过!”
李乾放完狠话后,又可怜兮兮地望向李渊:“皇叔,你可一定要帮朕出这口气啊!”
李渊抽了抽无处安放的双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李乾却接着抢话,哭诉道:“方才朕一听到有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皇叔,也只有皇叔这般大乾的定海神针,才能镇压那些魑魅魍魉!”
“皇叔才是朕最信任的人啊……”
李渊心眼子上有四十九个窟窿眼儿,自然不可能被他几句肉麻的花言巧语就迷住了。
但不管怎么说,影响还是多少有点的,毕竟书房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御史们纷纷感慨,皇帝陛下虽然前阵子有些执拗、不理性,但终究还是知错就改的人,这就好啊!
一出事不会自己莽撞地冲上去,而是懂得放权,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让臣子欣喜的事了。
而且他的眼光和运气都不错,任用了国公大人这么一个公忠体国的叔叔……
“陛下莫要激动。”
魏征在一旁劝道:“国公大人确实乃我大乾的辅国重臣,如今出现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就算陛下不说,臣等也会将此事彻底查清,将所有幕后之人揪出来。”
李渊嘴角一哆嗦,也顺势一拱手,沉声表明了态度:“得陛下如此信任,臣倍感惶恐,就算肝脑涂地,也定会将此事办妥。”
不说不行,这么多御史在这看着,要是还扭捏下去,明天恐怕整个朝廷都知道了。
“且方才臣与魏大夫和御史大人们查桉时,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李渊又补充道:“此时特地先来禀报陛下,免得陛下太过担忧此事。”
“原来如此。”
李乾被暗暗刺了一下,也不生气,而是惊喜地望着李渊:“朕果然没看错,皇叔真乃我大乾的辅国重臣,对付那等小人简直手到擒来!”
都是他跑出去干事儿,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你的眼光……
一干御史们有些无言。
不过李渊也不在意,毕竟他也没主动做过什么,一切都是在魏征和御史们的帮助下办的事,这是事实,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陛下,臣得令之后,便立即动身,去往贡院……”
李渊稍稍讲述了一下方才贡院中的情形,又语气沉重的说出了此事可能已经影响了数千考生,听的李乾一阵咬牙切齿。
随后李渊便将话题引到了搜查上。
“陛下,就在搜查内帘官官舍之时,鲍御史有所收获。”
说着他就将目光转向了后方的鲍宣。
搜查官舍毕竟是以虎贲卫为主的行动,所以方才李渊就暗暗得到了虎贲卫的禀报,知道了那“证据”是从谁的考舍里搜出来的。
不只是李渊,其他人也将目光集中向了鲍宣,许多御史都是大惊不已,显然是头一次知道这个消息。
“陛下。”
鲍宣先是向李乾行了一礼,随后缓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绢布的小包,缓缓展开。
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手握重兵的唐国公、还有几个刚正不阿的御史大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只见布包渐渐展开,其中保存的赫然是……半块饼子。
李乾抬起头来,面色古怪地望着鲍宣,这是什么意思?
李渊也一愣,他虽然从虎贲卫那知道鲍宣得到了证据,但具体什么证据却没说,也没时间说。
如今一见才知道,竟然是这玩意儿?
“鲍中丞……”
有御史不解地望着鲍宣,想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鲍宣根本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直接捏住半边饼子,露出里面一张发黄的纸条,随后将其缓缓展开。
这一刻,所有人都顾不得其他了,纷纷凑了上去。
“早已收尾,但风声暂未平息。”
就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似乎什么用都没有,但又似乎把一切都透漏出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李乾也眉头紧锁,本来他也很期这份证据,可现在看到却有些失望。
单凭这么一句话,想把泄露考题的帽子扣上去恐怕很难,根本不能一锤定音。
除非能根据这个线索,查出点什么真材实料来……
鲍宣继续道:“陛下、国公大人,这是从韩木吕韩侍郎的官舍里搜出来的。”
韩木吕?
所有人都一愣,本以为是个什么同考官之类,没想到竟然直接牵扯到了副考官,一个正三品的侍郎!
李乾也心中一惊。
“无论此话代表何意,至少可先治韩木吕一个沟通内外之罪!”
鲍宣沉声道:“再将其严加审问,或可发现更多此人的同谋!”
周围的其他御史既惊讶,又兴奋,御史台的人大多都是审桉老手,三法司中他们审问的朝廷高官也最多,这是碰上老本行了。
李渊面上却隐有几分忧色,突然开口道:“陛下,此物当时没拿出来,现在再带回去恐怕会遭韩木吕抵赖。”
李乾也突然一愣,这也不是不可能。
蔡党势大,众口铄金之下,黑的也能被他们说成白的。
李渊神色凝重地望着李乾:“陛下,方才臣离开贡院的时候,特地令所有内帘官分开居住,而且并未让他们住到原先的官舍中。”
“不若现在就将此物送回贡院,言称现在才将其搜到,韩木吕定然无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