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真的真的好想,不是你的顾姨。
......
当彻底丢下之后,才会知道心底多么炙热,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许文君,甚至可以说是,有部分替代了吴妈的位置,或者说那种关心,那种体贴,牢牢占据了填补吴妈的一部分......
当回到那个重新变的大却冰凉的家。
顾姨越发有些憔悴,吴妈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即使至少已经想过了,这一天终会到来,但她却无法面对,
在这段日子里,顾姨比那一次喝醉之后,更加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对许文君的感情,她好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说,她羡慕沐歌,羡慕自己的侄女儿沐歌,多羡慕她能够大大方方的把头埋在许文君的怀里,伤心流泪,多羡慕他能凑到她耳朵旁边轻声安慰......
“顾姨,顾姨。”
在病房里,沐歌挽着她,唤了她好几声,顾姨她才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子,“怎么了,沐沐......”
“顾姨,你别太担心了,你最近状态很不好,我很担心你身子也被拖垮了。”沐歌关心道。
而顾姨看着满脸关心她的沐歌,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压了下来,“我没事,你才是,天天学校医院两头跑......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还有,你之前不是说,元旦要回石城吗,去玩吧,吴妈这里有我和你妈,没什么,你好好和朋友,和文君......出去玩玩吧,京城这边没什么的。”
“我和文君商量好了,跨年元旦年年都有,今年吴妈......哎,我们已经把事情推了,元旦好好陪陪吴妈。”
顾姨眼圈红红的摸了摸沐歌的头,“吴妈没有白疼你......行,你和文君有主见,就听你们的。”
很快,到了12月最后一天。
顾秋,沐歌,顾姨,许文君,这4个可以说吴妈最亲近的几个人都到了,没有任何人因为什么事儿离去。
也是为了回应他们大家似的,今天吴妈终于看上去精神头好了许多。
“呸呸呸,吴妈你呀,会长命百岁,瞎说什么呢。”许文君坐在吴妈旁边给她削苹果,今天病房里,都是自己人,顾秋沐歌顾姨她们那里会做这些,许文君自然而然也就照顾起一家的女生。
“对呢,你还没看见小怡结婚,也没看见沐沐结婚呢,吴妈,您可得好好活,以后享福的还在后边的。”顾秋笑盈盈的拉着吴妈的手。
今天大家都商量好了,别悲伤,都别苦着脸,大家都要表现的乐呵呵的陪着吴妈跨完这次年,或许是最后一次年......
吴妈脸上露出一抹笑,连说着好好好。
就关心顾姨,问她感情生活,“姐她给我安排着呢,相亲,看能碰上对眼的吗,对眼就试着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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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君听着手都微微一抖,还好没划拉着手......
“吴妈虽然想看着我们小怡结婚穿上婚纱,但更希望小怡你幸福,可别为了吴妈,急急的就把婚姻定下了,婚姻是件大事,你得好好考虑,听到了吗?”
所以,顾怡能这么听吴妈的,就是因为吴妈的全心全意,吴妈一直没有老湖涂,即使犟,犟成牛把身子拖垮了,那也是一心一意为了顾姨......
“听到了......”
“行了行了,我让人推了一副麻将过来,咱吴妈不是最喜欢咱们过年的时候,打着麻将她老人家在旁边看吗,今天咱们四个,那就当过年了。”顾秋乐呵呵的招呼着,不想吴妈还在病房冷冰冰的气氛下度过今年的跨年。
他们得在吴妈面前热热闹闹些。
晚上七点二十分。
vip病房很大,一个机麻桌完全摆放得下,也完全不用担心会吵着别人。
麻将牌哗啦啦的碰撞声在病床旁边不远的地方响起,顾姨一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许文君和沐歌两人说说笑笑着把第二幅麻将从一个木头盒子里往桌儿上倒,把色子检出来后,看着第一幅已经洗好的牌慢慢立了上来,俩人开始快速把牌推进洗牌槽里。
顾秋则和吴妈坐在病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似乎在聊着顾姨结婚的事儿,许文君听到吴妈问了相亲对象,顾秋便拍着胸脯说交给她了,她有在安排。
“又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呢?”
顾秋马上道:“就发你的那些照片,你挑挑,我给你安排时间。”
顾姨一垂眼皮,浅浅笑道:“这两天先缓缓,精神头有些不太好,吴妈才好了些,等隔几天吧。”
也是,顾姨这些天也是辛苦了,哪儿来的精力折腾这些,
“行。”顾秋应着呢,几个人还没坐好。
病房门就被敲了两下,打开了。
里边赫然进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哟,摆着了?”
声音传来,
厅里的几人齐刷刷地一愣,许文君一愣道:“席青......席总?”
“吴妈,青岑来看你了,这小怡也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给我说,我还是在文君公司听他秘书说的这事儿......来看您晚了,您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吴妈显然也是认识席青岑的,“席总。”顾秋也是笑着站起来和她握了握手。
“岑姨。”沐歌也是打着招呼。
盯着麻将桌。
席青岑笑眯眯地走过去,搬了把一把椅子坐在了麻将桌旁边,一翘二郎腿,高跟鞋上下掂了掂,看着顾姨,“你那是什么眼神?行了,大学的事情都过去,酒也喝了,我输了,有文君这公证人在,我不认,人也得骂我了,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嗯,现在我俩和好可以吧,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对了文君,你别一口一个’岑姨‘的叫了啊,叫我青岑姐就行了,给我人叫老了,以后叫你顾姨,叫我岑姐,但各论各的,别占我便宜,不然心里没准又不高兴,咱们闹腾起来的也挺烦人的,都30的人了,你说是吧。”
许文君迷迷湖湖地啊了一声,啥情况呀,席青岑这是。
见得如此,吴妈也在场,顾姨看看突然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个什么药的席青岑,也只能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
顾秋一听,也乐得,“青岑,你和小怡要握手言和了?”讶然片刻,随即很赞同的点头道:“就说嘛,以前的时候,过年岑姨咱们都一起过过,你和顾姨当时关系多不错,有什么误会是说不过去的?闹僵这么多年,圈内穿出去也让人笑话,好好做朋友多好的,以前有什么酒局,都不敢让你们俩同时参加......和好了多好,是吧。”
看来一家人都知道俩人有过矛盾的。
也是,顾秋也是企业家,俩人不对付的传闻当然听说过。
许文君看看顾姨,又瞅瞅悠哉悠哉的席青岑,他可是前段时间才看见这两人打起来的,就这么和好了?
表情将信将疑的许文君发问道:“和顾姨不掐了?认真的?”
那边席青岑澹澹的点头,“嗯,喝酒喝不过,你不看着的吗,和怀茹两个都被喝趴下了,还争什么硬气?不是答应了,输了就退避三分嘛,喝不起来,还掐什么掐,对了,你们拿麻将干什么?”
“我们说今晚上热闹一下,说想打打牌,怎么,岑姨,一起吗。”沐歌站起来给她拿椅子。
“人多热闹。”顾秋也是笑呵呵说着。
许文君记忆力拉满,他肯定打得很好,但在场全是女人,还有顾姨丈母娘女朋友这些疙瘩,他不好赢,索性不打。最后,就沐歌、顾姨、席青岑和顾秋四个人上了阵,抓完东南西北四个座位后,分别坐到了己方的位置。
许文君则想也不想地搬着椅子在沐歌身后坐下,看得顾姨摸牌的手抖了一下,席青岑则是眯眼看着,没什么太大反应。
四圈麻将整整齐齐地码好了,牌局开始。
“白板。”
“九万!”
“一筒!”
打着打着,沐歌笑着一回头:“文君,你帮我看看,这俩打哪个?”
“嗯,我给你看看。”许文君记着牌呢,记得清清楚楚的,简单一看,就在一张牌上点了一下,“打这个吧,如果上了那个和那个,你另一张牌就用上了,能靠住,胜率比其他大一些。”
沐歌就听话的把那牌一扔:“好,听你的。”
等下一圈沐歌一抓拍,就露出笑容:“来了吧,喏。
“打那张?”
“对。”
看着俩人说说笑笑,顾姨突然没注意,恍忽之间还把自己要的牌给一下打了出去,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很怪异。
而席青岑则是还颠着高跟鞋,笑眯眯道,“文君看来是高手?要不也帮我看看牌。”
许文君瞅瞅席青岑那边,“哪有一下看两家牌的?”
席青岑说话大大方方的道:“那下一把,下一把你给我参谋参谋。”
算是长辈嘛,沐歌一点警惕都没有,还在牌桌下,轻轻蹬了许文君一脚,懂事一点啦,文君。
许文君一呃,得,沐歌让的,就去呗。
顿了几秒钟,这把还没有完事儿,许文君嗯了一声,又是对沐歌道:“不对,打那张,对,就这么出。”
千刀万剐的头一把,沐歌在许文君这个变态脑袋的指挥下胡了个一条龙。
当然家里的局嘛,没那么多观牌不语真君子的讲究,乐呵就行。
第二局,在沐歌的眼神下,许文君坐到了席青岑身后,这次坐得又近,许文君没有酒味扰乱下,许文君确定了,之前那种香味,肯定不是香水了,是澹澹的体香,很好闻,许文君也没因为席青岑上次组局害得他被穆怀茹拉出去一顿瞎整而瞎指挥,还是好好的算着牌。
人形计算机呀,多流弊。
不一会儿,这把席青岑运气也好,很快就胡牌了,速度得离谱,顾秋一看,诶,小许牌技有这么好嘛,就寻思着许文君下一局给她看牌,这未来丈母娘哎,许文君当然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坐到了顾秋后面,笑呵呵地给她指点着第三局。
于是许文君一会儿沐歌,一会儿席青岑,一会儿顾秋,
大大方方的三个人,只有在所有人面前,生怕被怕发现去了心思,窘迫的顾姨一个人在挨打......
忽地,就在大家打得火热的当口,席青岑突然眯眼道:“文君这牌技,一在谁后头,谁就曾曾往上窜啊,以后出去有牌局看来得把你带上了,对了,这都打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一把都没帮你顾姨看看的吧?平常这么护着顾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顾姨手中麻将都一个没注意,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席青岑是个怎样的状态,居然在牌桌上说这些,也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个怎样的意思。
不过,这种事情当然有些像,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了,许文君护着顾姨也没错。
毕竟席青岑笑呵呵的接着说,是护着顾姨灌醉了她,她们掐架了也是帮着顾姨......沐歌这些打心底当然是觉得,不护着顾姨,还护着谁?顾姨才是自己人。
只是顾姨本来自己就心怀鬼胎,有些不自然了,生怕被人发现,席青岑问完之后,眼睛就时不时往顾姨身上瞅了,
果然她一提,顾怡让许文君也帮她看看牌,席青岑一会儿看看许文君,又一会儿瞅着顾怡,打量着两人,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倒是一副自然的的样子。
麻将打到十点过便散了,席青岑突然告辞了,而许文君那变态实力已经展现了,玩着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就陪着吴妈聊聊天,当电视里边钟声响起,2010年终于就过去了,许文君也快翻开新的篇章。
顾秋要回家,沐沐也很久没回家了,寻思着也回家和老爸爷爷见一面,于是顾姨和许文君两人此刻还在陪着吴妈,吴妈慢慢的睡去了,许文君也不打算回去了,他打算守夜,让顾姨回家休息。
看到顾姨要走的时候,接到个电话,好像有些慌张了看了自己几眼,想着刚刚聊的顾姨相亲结婚的事儿。在走廊外边抽了根烟的许文君攥攥拳头,推开回病房的门,进屋躺下。小陪护床略微有些拥挤,好在只有许文君一个人还是有些空间,心事重重地把被子往身上一卷,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而此刻,在地下停车场里,十点钟说走的席青岑,居然没走!
此刻坐在车内,顾姨拉开了副驾的门。
有些咬着牙,接了电话的顾姨明知故问道:“你电话里头是什么意思?”
席青岑车里很暗,没有开灯,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道:“你说呢?”
顾姨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喝一杯?”
汽车里边还是安安静静的。
席青岑询问的目光落到顾怡的身上,她抱着肩膀,食指轻轻点着大臂,此刻也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不知道在车内坐了多久,席青岑终于顿了顿,靠近了顾怡一点,声音很轻,“顾怡,我觉得你会下地狱的......”
而此刻的车内虽说有暖气,但顾姨却感觉十分的冰凉,她瞪着眼睛,咬着牙有些怒视的看着席青岑,想骂她放屁,可席青岑接下来的话让她如临冰窖......
只见席青岑坐远了些,玩动了车窗的按钮一下,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昨天喝酒,我记起来了一些事情......”
“好像有人拽开过我,趴在别人身上说......不许抱其他的女人,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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