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以前的爹爹啦,你能让阿爹带我去见见他吗?”
……
小小的房间中,软糯的声音接连响起,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但听着后面那句话,秦修却是眉头紧蹙。
“以前的……爹爹?”
他伸手按在老旧的门锁上,那门锁瞬间应声而裂,房门中的景象浮现在秦修眼前。
穿着新衣裳的小女孩,翘着腿趴在老旧的板床上,正抱着只破旧的人偶,那也是个小女孩的模样,年岁与她相差不大。
而随着房门打开,小姑娘眨巴着乌黑的眼眸,看向门外的人,好奇道:“你是谁呀,我爹爹还没回来。”
“我是你爹爹的朋友,他临时要出趟远门,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秦修露出个温和的笑容,目光在那只女偶上停顿片刻,眼眸渐冷。
“阿爹以前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小姑娘坐在床上,抱着那只破旧的女偶,问道:“能带上我姐姐吗?”
秦修沉吟少许,点了点头,道:“可以。”
小姑娘拿起兔子布偶,开心的笑道:“好耶。”
片刻以后,秦修拉着小姑娘的手,一大一小,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巷道中。
一只破旧的兔子布偶,静静的躺在板床上,黝黑的眼珠闪过一丝红芒,身躯竟是如活物动弹起来。
砰!
一簇金色火焰陡然升起,将那女偶包裹其中,片刻时间,便将其化作无数森白的粉末。
……
暗夜,秀娘山。
阴沉的乌云遮掩圆月,山风肆掠大地,老槐树上的乌鸦挥动翅膀,发出呱呱声。
而在老槐树下,血衣老妪靠着大树,手中的衣裳已经完成大半,“终于走到最后关头,也不知这件衣裳合不合身?”
她脸上浮现慈祥的笑容,忽而抬头望向山下,却见青衣童子蹦蹦跳跳的,朝此处赶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天空传来一道破空声,身穿天蓝色长袍,有着浓厚黑眼圈的男人落在老妪面前,正是羽生柳。
“法司使,你这手艺不错,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件衣裳?”羽生柳大步而来,笑着望向老妪手中的衣裳。
身后传来道童子声音,“你这搓鸟,又跑哪去厮混了?”
“我遇见个妙人,手段有些玄妙,正愁这段时间无趣,便与他好生玩玩。”羽生柳瞥了眼童子,道:“你这童子身真让人作呕。”
明明是个五十来岁的壮汉,竟然一副孩童打扮。
“好了。”
法司使停下动作,望着对面两人,道:“此次梦魇幻境,必须要我们三位司使支撑,你们也莫要大意。”
“可惜咱们的手下都被那书生屠杀,否则有七位筑基后期,定然能支撑到主人恢复。”
青衣童子面色忽然变化,生出尖锐的獠牙,眼瞳森寒如毒蛇。
羽生柳嗤笑几声,看向法司使,道:“虽然我影司使只管善后,但楼中出现如此大的变故,法司使总归要解释几句。”
“嘿嘿。”法司使皮笑肉不笑,脸上的褶皱挤在一起,忽然从袖口中掏出一把鳞片,“不知道这个解释,两位可还满意?”
羽生柳定睛看去,只见那青黑鳞片闪着淡淡光泽,泄露出阴森诡异的气息。
“这些鳞片都有筑基后期的气息,这难道是?”青衣童子有些惊讶,表情立刻恭敬了许多。
法司使微微颔首,旋即将那鳞片甩向半空,冷笑道:“我奇物楼屹立多年,不知被京城那些人剿灭多少筑基后期。
“但这些看似巨大的消耗,也不过是主人几片鳞片的事。”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些鳞片纷纷化作青光,变幻成一道道人影,俱是散发出筑基后期的气息……
法司使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沉声道:“此次是主人恢复的关键,谁敢阻拦,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