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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盘膝坐在床榻上的秦修,眼皮微微抖动,旋即眼眸缓缓睁开,从修炼状态中退出。
感知着一夜修行的成果,秦修从床榻上起身,踱步来到窗棂前,摇头道:“仅靠水磨功夫增长修为,与香火灵元简直云泥之别。”
如果说按部就班的吐纳灵气,是水滴石穿的法子,那么以香火灵元修行,则是用高强度的金刚钻。
窗外天光阴沉沉的,寒风卷落几片枯叶,枝头有鸟儿蹦蹦跳跳,偶尔发出几声鸣叫。
就在这个时候,胸口忽而阵阵刺痛,秦修神情不见变化,掀开胸前的衣裳,只见胸口正有血红蠕动。
伴随如针扎般的刺痛,那猩红蛇影往外蔓延,其扩散速度有些超乎他的预料,“速度加快了,按照这种进度,能撑过两月都算万幸。”
那猩红的蛇影犹如附骨之疽,除非他能突破筑基后期,否则便无法将其彻底抹除。
“可惜昨夜除去段正元的灵元,便没有更多的灵元收入。”秦修拇指摩挲食指,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
“且不说信仰需要时间扩散,仅凭段正元一人,力量有些过于薄弱。”秦修推开房门,看了眼趴在树下的大黄狗。
大黄狗眯着眼睛,正欢快的摇动着尾巴。
“起来的时间刚好,过来吃早饭。”杨惜刚好从屋檐下走过,望见推开房门的秦修,顿时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啧啧,侄儿这身段、这模样简直完美,更是会仙家道法,还有林慧这样的徒弟……杨惜是越看越满意,旋即又想到什么,面色忽然阴沉下去。
只见柳平安房门紧闭,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顿时大喊道:“柳平安,还不抓紧起床,吃完饭给我读书!”
秦修在院子中看了圈,却没有发现七叔的身影,问道:“婶婶,怎么没见到七叔?”
杨惜回过头来,目光有些忧愁,道:“一大早就匆匆出门,说是案子都堆成山了,还嘱咐我最近怪事挺多,没有必要就先别出门。”
秦修不禁蹙了蹙眉头,讶异道:“怎么会如此严重,不是还有镇妖司么?”
“听你七叔说护城司都出动了,最近江城各地怪事频发,但又很少涉及命案,大多都是些诡异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杨惜回答道。
怪事频发应该是精怪扩散的影响,但却又不涉及命案,奇物楼到底在干什么……秦修有些猜不透对方的行为。
妖怪天性嗜血,哪有不吃人的道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既然能违背本性,定然是有着更大的谋划。
用过早膳以后,秦修便准备离家,第一自然是发展新的信众,让元始天尊的名头在江城百姓间传播开来。
第二则是看是否有机会,能够查清奇物楼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随手扔了个包子给大黄狗,秦修正要推开院门,却不想大门刚好被人敲响。
灵识悄然扩散出去,在脑海中勾勒出顾寒衣的身影,秦修挑了挑剑眉,抽开门栓将大门拉开。
“顾大人,这么早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顾寒衣穿着黑色便装,双目中满是血丝,他在赵木婉床边守了一整夜,大清早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在见到秦修的瞬间,他的神情明显放松,旋即便是拱手行礼,沉声道:“还请秦先生助我镇妖司破案。”
“气血几乎干涸,伤势虽然愈合,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看来你们遇到大麻烦了。”秦修打量着顾寒衣,想着方才婶婶的话,道。
“与小生说说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