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这就出来,还请公子饶命。”田螺中传出女子声音,顿时冒出阵阵青烟,再度化作先前那女子。
段正元后退几步,站在灶台旁边,问道:“你这妖精为何纠缠于我?”
“奴家本名田小七,七日前被恶妖重伤,幸亏得公子相助,这才保住性命。”田小七面颊绯红,声音忽然弱了些,“我便想着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原来是个好妖精,倒是我误会姑娘了。”段正元表情放松,来到木桌前,将田螺放在桌上,道:“辛苦姑娘为我做饭,不如坐下一起吃?”
饭桌上的菜肴极为丰盛,有浓香的鸡汤,还有油光光的肘子,汁液粘稠的红烧肉……每道菜肴都是大补之物。
尤其是那鸡汤,竟放了些红枣、枸杞、灵芝之类,简直丰盛的不像话。
田小七红着脸坐下,这姑娘似乎很容易害羞,动不动就脸红,端起酒壶低声道:“奴家吃不惯这些食物,先侍奉段郎用膳。”
段正元点头应了声,迫不及待的扯下鸡腿,狼吞虎咽的问道:“你不吃人的食物,莫非要吸我的精气?”
“当,当然不是。”田小七涨红了脸,急促道:“我们田螺大多吃青菜、鱼内脏,只不过小七还没处理好,待段郎吃完再去处理。”
说罢,她小脸红扑扑的倒了碗酒,温柔的说道:“段郎,这是我亲自酿制的小黄酒。”
段正元看着碗中满满的黄酒,其色泽金黄,散发着馥郁芳香,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而后眼前一亮。
“好酒,劳烦娘子再为我满上。”
“嗯嗯,段郎你放心喝,这酒我酿了很多呢。”田小七笑意越发浓郁,忍不住靠近段正元轻嗅,喃喃道:“段朗,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段正元不作表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亦乐乎,他从出生以来,还未吃过如此好菜好酒。
待到酒足饭饱,那小黄酒更是喝了十八碗,其双颊酡红,摇摇晃晃的倒在桌上,道:“且让我先歇息会儿。”
此刻夜幕降临,房中燃起油灯,田小七拍着他的肩头,轻声呼喊,“段郎,我送你回房睡……”
话还没有说完,便又是阵阵轻嗅,女人眼眸中满是贪婪,露出满口尖锐的獠牙,痴迷的抚摸段正元的肩膀。
“啧啧,这味道,当真是腌入味儿了,不枉辛苦七日,终于能饱餐一顿。”
幽寂的房间中,面颊森白的女人,从灶头取了锋利的菜刀,比对着段正元的右臂,流出腥臭的口水,“先吃右手,肉足够紧实,有嚼劲。”
其声音也不似先前娇弱,而是像是猛兽压低嗓子,发出沙哑而刺耳的声音。
烛火将其身影投射到墙上,竟是化作八尺高的扭曲影子,看起来像是某种野兽,正直立着双腿,前爪提着把森寒菜刀。
眼见田小七就要落刀,段正元猛然睁开眼睛,抓住桌上的田螺砸过去。
嗤啦……冰冷的刀锋闪烁,将田螺切个粉碎,天小七发出沙哑而刺耳的声音,“早知道你没那么容易骗,你这个不近女色的糙汉!”
“那这一击你算到了么?!”段正元猛然翻滚,从袖口中掏出枚黄色符箓,一掌拍在田小七的小腹。
符箓命中女人,段正元飞扑到角落,拿起适才放下的木棍,后方立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他回身望向女人,只见符箓如火焰燃烧,犹如一轮小太阳,内里蔓延大量金色脉络,遍布全身。
“这是何物,烧的我好痛,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田小七神情无比骇然,那脉络如火焰灼烧,筋骨、皮肉、气血,俱是被其焚烧。
她催动气血形成关隘,想要防守金色火焰,但在其猛烈的燃烧下,气血竟是如纸糊的一般,未能阻挡火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