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眼眸转冷,沉思道:“如此说来,我七叔的事也是你们干的?”
七叔和柳平安接连出事,显然是有人在针对他,恐怕正是因为没去赴约,便被对方存心报复,还真是狠辣啊……
“秦公子可莫要随意泼脏水。”黑衣老人冷笑,抖了抖衣角的灰尘,道:“若是今夜没见到你,我家主人会很失望。”
黑衣老人迈步跨出院门,身后陡然传来劲风,他目光微微一凝,骤然回身劈出两道爪印。
青绿爪印凌空呼啸,刹那间被斩碎,随后劲风忽而旋转,纷纷落在黑衣老人的手指上,而后寒芒炸响,那碧玉般的指甲立刻根根断裂。
黑衣老人大怒,气血轰鸣便要动手,青衣书生却陡然出现在眼前,剑指精准的点在他的心脏处。
“你的主人是谁?”秦修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衣老人,手指散发着微弱光焰,气劲刹那穿透其胸膛。
黑衣老人吃痛,嘴角立刻有鲜血流出,沉声道:“你敢杀我,巨鲸帮帮主不会放过你。”
巨鲸帮帮主……秦修立刻明了,旋即露出个微笑,道:“既然帮主热情邀请,小生岂有不去之理?”
他为老人整理好凌乱的衣襟,道:“小生也有一礼物,劳烦老先生带给你们帮主,务必告诉他,小生今夜定然赴约。”
黑衣老人冷哼一声,“礼物呢?”
“礼物等你把话带到,他自然会明白。”秦修笑眯眯的退后几步,拱手道:“请。”
待你前来赴宴,不知道还能不能笑的出来……黑衣老人冷哼一声,擦拭嘴角的血迹,看都不看秦修一眼,阔步走出小院。
眼见黑衣老人走远,林慧站在秦修身边,问道:“师父,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那烟雨舫多半全是陷阱。”
秦修抖了抖衣袖,迈步走出院门,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巨鲸帮帮主盛情邀请,我自然要好好准备谢礼。
“不过要先去铸剑。”
“宝器坊是江城最大的锻造坊,背后是巨鲸帮在扶持。”林慧快步跟上,与秦修并肩而行,“我知道怎么走。”
……
昏黄的斜阳洒落云河,繁华的烟雨舫落在血红的余晖中,今日的烟雨舫俨然准备再度出行,引得不少人围观。
这个月烟雨舫连着出行三次,已然打破多年定下的规矩,让人们皆是惊讶不已,猜测难道是哪位皇亲国戚,竟有如此大的面子?
更为奇特的是,烟雨舫虽然开启,但却并不接受客人,也就是说,这艘豪华的楼船,仅为那一人准备。
如此大场面,让的围观群众羡慕不已,更有不少男人在人群中对视,露出个都懂的表情。
尚未开启的烟雨舫中,三层天字一号房,穿着黑色锦衣,胸口绣有赤鱼的陈立站在窗棂前,透过珠帘俯瞰下方的愚民。
“若是那秦修不愿做狗,死在如此盛大的场面中,也算是死得其所。”陈立负手而立,不禁有些期待秦修跪下当狗的姿态。
身后的房门被悄然推开,黑衣老人面色阴沉的走进来,抱拳道:“那书生答应今夜前来赴宴。”
陈立挑了挑眉头,并不诧异,“这世间的人都有软肋,就像是蛇的七寸,只要精准捏住,他便动弹不得,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帮主料事如神,不过那秦修天生反骨,恐怕不好掌控,属下倒是有个想法。”黑衣老人摸着断裂的指甲,眼眸中闪过森寒光芒。
这老疯狗多半又败了,想借着我的手收拾秦修……陈立沉吟少许,饶有趣味的望着他,“哦?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