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侧身闪避,却见藤蔓犹如剑锋,在地面划出深深的豁口,就连坚硬的石块,也是轻松斩开。
他眼瞳骤然收缩,双手掐出印决,甩出一道猛虎虚影,点燃着熊熊火焰,勉力抵挡爆射而来的藤蔓。
小道士抓住邓贤的肩头,骤然一拉,爆射的藤蔓擦着其小腹飞过,留下道血淋淋的伤口,后者立时发出痛苦的声音。
疾射的藤蔓犹如箭矢,带起尖锐的破空声,眼见就要击中林慧,森寒刀光骤然落下,将藤蔓绞的粉碎。
顾寒衣挡在众人前方,其手中陌刀化作赤红,刀芒爆射至丈长,将那铺天盖地的藤蔓纷纷斩落。
炽烈的火焰刀融化藤蔓,迸溅着赤红的岩浆,但是随着藤蔓越发的多,顾寒衣面色更加苍白,有些力有未逮的模样。
他面色凝重,嘴角有鲜血溢出,只觉得气血紊乱,体内余毒尚未清除,这般狂暴运转气血,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应牧的毒太过猛烈,而且我身受重伤,难道今日真要死在这里?顾寒衣感受着嘴里的腥味,动作越来越慢,有时甚至被藤蔓弹开。
“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他们还能撑多久。”应牧按着青罡剑,眼底充斥着杀机,道:“作为你烧我神仙草,夺我毒虫的回报,我会慢慢玩死你。”
他胸腔滚烫无比,口中像是要吐出火焰,手中剑竟然释放无尽杀机,犹如狂风暴雨。
秦修回望湖边的景象,眼见林慧好几次险些被藤蔓击中,剑眉微微蹙起,道:“那小生只好请应门主赴死。”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应牧拂袖而起,湖面轰然炸裂,道道水柱从天而起,形成个身长丈许的巨人。
其模样与应牧相似,身后长着六只手臂,此刻伸手朝湖面一握,湖水纷纷倒卷成剑,把湖水掀起滔天浪花。
应牧单手提剑,剑芒把船篷平滑切开,擦着秦修的头飞过,“在这阵域之中,我便是无敌的存在。”
只见他骤然挥动青罡剑,身后的巨人亦是做出同样动作,三丈长的巨剑水花翻滚,朝着秦修轰然落下。
狂暴的威压让湖水塌陷,形成一个三丈方圆的坑洞,滔天的水花倒卷着飞向天空,映衬着漫天的猩红竖瞳。
岸上的小道士见到这幕,顿时泄气道:“这个蠢货完了,书院的所有人也完了。”
顾寒衣见到湖面景象,一个不慎被藤蔓击中,瞬间捅穿胸膛,带起大片殷红的血花。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藤蔓朝众人射来,犹如那攻城时的漫天剑雨,只要擦中些许,便要落个重伤的下场。
破败的小舟上,秦修微微叹息,手指伸进如豆的烛火中,道:“所谓剑法,并非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应牧见书生淡然无惧,莫名生出些紧张情绪,立刻加快刀锋落下的速度。
然而下一刻,只见书生捏着烛火,陡然朝着前方一挥,火焰迎风暴涨,化作柄三尺烈焰剑。
其倏忽迸射,落在那滔天水剑上,瞬息间出剑三千六百七十二道,水剑骤然溃散,蒸发成浓郁的雾气。
火焰剑去势不减,如光电般击向应牧,对方以青罡剑抵挡,剑身刹那融化,随后一道火红的光线流过。
应牧额头浮现道细小的伤口,以水凝聚的法身被打得头颅后仰,发出惨烈的吼叫声。
滚烫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染红应牧的双眼,啪嗒一声打在木板上,他怔怔的望着青衣书生,喃喃道:“你使得什么剑法?”
萧瑟的冷风中,青衣书生抖了抖衣袖,把如豆烛火还给烛台,淡淡的说道:“小生与你说过,剑的真意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