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大康军主动出击,杀到沈阳城外,以为可以直接出其不意端掉了兀真人的汗帐营盘,然,没奈何,被兀真人给直接瓮中捉鳖了。
这时沈阳城外一阵、一阵的喊杀声起,这是兀真人在瓮中捉鳖了大康沈阳守军精锐后,然后就迅速开始了对沈阳城的新一轮的进攻,但沈阳城上只有五千守军了,只能勉力来抵抗,到底能支撑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听着城外一阵又一阵的冲杀、喊杀声,严青脸色铁青着,他的脸上还带着些黑色的痕迹,身上的衣甲也有些残破,他是刚从城头下来的。
他是一名巡抚营的小校,官职在大康武职中,也是很低微的那种,手下有个二三十号兄弟。
这时他一路朝着巡抚衙门的方向过去,他每走一步,都深深喘息一口,显然在城墙上他是用了老力了。
他之所以能下城墙,是他的守城参将上司,让他赶快去巡抚衙门,禀报巡抚大人,城墙上快守不住了,希望巡抚大人考虑怎么撤离。
他呼哧呼哧的来到了巡抚衙门的大门口,守门的兵卒问过了来意,就直接放人进去了。
严青微微一怔,但旋即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跨步走了进去,到了巡抚大人的公廨,严青获准可以见巡抚大人后,他立即走进了公廨内。
“卑职巡抚营校尉严青,参见巡抚大人!”严青一进来,当即单膝下跪——这是军人特有的行礼的规范,不是直接双膝跪地的——禀报道。
巡抚大人此时双眼可见的是黑眼圈,他此时衣衫也有些不整,见严青过来了,他急忙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大声道:“怎么样?兀真人是不是退去了??”
严青见巡抚大人一副张惶的模样,心里不由愤懑更增:若不是你这老儿贪功冒进,还出的什么馊计谋,主动出击兀真人,结果呢?哪是打其不意,早就被人家兀真人预防到了,结果我们守城的精锐尽失,不然的话,我们何至于守城守的这般辛苦!
虽然心中对巡抚大人相当的不屑和不满,但是表面上肯定是不会漏的,他仍是一副谦恭的神色,道:“启禀大人,目前城上已经很为岌岌可危了,参将大人、参将大人说……”
“说什么?”巡抚大人当下等不及,焦急的喝问道。
“他说,”严青被巡抚大人的这幅样子,有些被惊到了,这时咽了咽唾沫,说道:“参将大人说,让巡抚大人想办法逃出城吧,沈阳城,要、要守不住了!”
巡抚大人张世茂这时忽然像是力气被要抽干似的,忽然瘫坐在那里旁边的椅子上,“守、守不住了吗?可是往哪逃啊,四下都被兀真人包围了啊,往哪逃、往哪逃?谁能告诉我往哪逃?我能往哪逃?”他嘴里惊慌失措的,有些胡言乱语地道。
严青看着巡抚大人这幅不堪的模样,心里已是鄙视到了极点,忽然心中如透彻了一般:是啊,连巡抚大人都要逃命,我该怎么办?
他忽然这么想到,但甫一这样想,就顿时不可遏止住了,那种想要求生的欲望顿时充塞在脑海心间。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巡抚大人张世茂的凄惨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
严青不由得这时脑中灵光一闪,“怎么才可免一死?”严青的眼睛忽然透露出狂热的欲|望来,他看着巡抚大人,心中如是想:“若是拿巡抚大人做投名状,或许可以换来兀真人的不杀之恩,甚或许还有别的奖赏!”
他这么想着,忽然右手在腰间胡乱摸索着,忽然摸到一件事物,或许是现在城中已经大乱了,在严青进巡抚衙门大门的时候,也或许是自己本就是巡抚营的。
那守门的自己也认识,他们竟是没有让自己解下佩刀,让自己去见巡抚,——或者他们也想着,城墙上战事吃紧,自己不解佩刀,这样匆匆来匆匆走,也是很常见的事了。
总之自己现在的佩刀还在身上。
严青这时摸到了刀柄,他瞬间一个激灵,知道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了,他再看向巡抚大人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中也是不由嗤笑:这样的人,自己不用拿刀也能控制的了,当然现在有刀更好!
就在这时,就在巡抚大人正惶遽的在似是喃喃呓语一般的时候,严青陡然拔刀而起,直接将刀横在了巡抚大人张世茂的脖颈下。
巡抚大人被突然被这么一招,给直接震的懵了,他惶急地问道:“这……这是做什么?”
然而严青却是狞笑道:“老儿,要怪就怪你出的那什么馊计谋,让得守城的精锐全军覆没,现在老子们都快要成为兀真人的刀下鬼了,所以逼不得已,现在就只好拿你当投名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