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动静闹得不小,不光扶苏被惊动了,就连远在甘泉宫的始皇帝都被惊动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儿子大婚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刺杀之事。
这对刺客恨之入骨的嬴政,简直无法接受。
扶苏被嬴政狠狠训斥了一番,旋即调动几万御林军,在咸阳城全面排除可疑之人。
而相比宫内宫外的鸡飞狗跳,嬴阴嫚府上却是一片平静。
此时,顿蛮站在府外的院子中,抬头看着天色渐渐黑下来的夜空,不禁有些纳闷道:“太子不是说这里有蹊跷吗?那些白面怎么还没来?”
“可能不是没来,是来不了了。”辛海城抱着手中的长枪,澹澹说道。
顿蛮看了他一眼,陷入沉思。
他受赵昆的命令来嬴阴嫚府上埋伏,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同时,他也好奇这府上怎么没有一个人,好歹也是七公主殿下,一个护卫宫侍都没有,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一个公主府上竟没什么人,而且还是皇帝最宠爱的七公主,这等身份地位极高的存在。
就算还未出嫁,府里也不至于这么冷清,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个扫地浇水的吧。
刚来这里的时候,发现院中地上尽是些枯枝烂叶,盆中的花草都已经枯萎得只剩枝丫了。
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然而,听路过的宫女太监说,这里就是七公主的府邸。
府邸之所以会这样,是从秦二世胡亥那时候起,七公主府就没人伺候了。
就算七公主最终大难不死,也保留了现在的模样,不需要太多人伺候,也不需要打扫。
对于这种情况,顿蛮并没有去多想。
现在,他只想见到一个人出现,让他解解闷就行,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本来是打算追杀白面的,但因为要保护赵昆才没有出手,而赵昆却让他来这里。
来了也就来了,只要有架可以打就行,但来了这里之后,发现这里连只鸟都没有。
“喂,听说你很强,要不咱俩练练?”
顿蛮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辛海城。
对于辛海城的身份,他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还活着。
毕竟他老子相当于谋反。
而谋反夷三族。
这辛海城不仅没被处死,还做了东宫的护卫首领,实在让人羡慕。
正如张组长说的,想做赵昆身边一条狗的人,大把的是。
谁不知道那位太子爷的能量?
现在是一条狗,未来是人上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有啥?
可.....
自己连做狗的机会都没有啊!
心中有些闷闷不乐,顿蛮想在辛海城身上出口气,但辛海城看了眼他,澹澹的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嘿~,这还没打呢,怎么就不是你对手了?”
“不用打。”
“你!”
顿蛮被气得够呛,但也没有主动出手,毕竟切磋这种事,还是需要挣得别人同意。
看着夜色照射下的莲池,顿蛮又不禁叹道:“这里的环境真好,比我府上好多了,就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正说着,一人突然快步而来,辛海城眉头微蹙,回身望去。
顿蛮也转身看去,疑惑的问:“人来了?”
“回将军,没有,是姜统领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祸乱已经平定了。”
“他们全杀完了?”顿蛮惊讶道。
“没有,留了一个,其余的皆死了。”来人拱手道。
“嗯,知道了,叫兄弟们都撤了吧,人都已经没了。”
“是,将军。”
顿蛮目送对方离开,随即看了眼辛海城,发现辛海城也走了,不由无奈叹息:“太子啊,你这是坑我啊,还不如让我去跟姜统领他们杀敌呢!”
说着,龙行虎步的走出院子,将埋伏的黑甲一并撤走。
当黑甲撤去,莲池四周突然飘落下来一朵朵花瓣,一股香气飘然弥漫在这里。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落在亭子上。
只见一人身穿黑色衣袍,衣袍上绣有一朵花瓣,戴着一副黑白色的面具。
轻飘落下的身影,如同花瓣一样。
紧随而来的,还有着四个人,在他身前的地方飘落下来。
这些人也是身穿黑色衣袍,但所戴的面具却也只是白色。
“宫主。”
四人落下,单膝跪地,向面前的一人恭敬道。
这站在池边的一人,便是阴阳宫的宫主。
只见这人周身环绕着花瓣,不知是男是女。
这一代的宫主就是连他们自己人都不知道是何人,没有人见过那道面具下的真面目。
随后,那阴阳宫的宫主回身望来,轻声道:“夜月白被压入了天牢,你四人前往救援,记住,别恋战,救出夜月白便行。”
话落,那跪着的四人齐声拱手:“是,宫主。”
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突然问道:“宫主,那姜潮若在天牢,我们可能会被他缠住。”
“姜娃儿不在天牢,他在秦王殿,你们无需担心。速去速回。”
“是。”
四人闻言,便不再多说,既然得知姜潮不在场,他们也不惧了。
他们四人的实力虽然强大,但一对一的话,必然敌不过姜潮,四对一是能敌过,可这里是皇宫,不是野外。
这里不止一个姜潮,还有千军万马,所以速战速决,救出夜月白的前提就是没有姜潮的纠缠不休,一旦被姜潮缠上,他们想逃也逃不了。
说罢,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化作四道残影,消失在了这里,朝着天牢方向迅速飞去。
见四人离去,阴阳宫宫主望了眼秦王殿方向,口中呢喃道:“有些想见一下那小子的真面目呢,看一看这逆乱天道的家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手中把玩着三块石片,下一刻,便消失在了池边,只留下一道花瓣,散落在水面。
.........
另一边,秦王殿中。
已经醒来的赵昆,正坐在床上,看着前来禀报的姜潮。
“公子,出现在皇宫的刺客都已经杀了,陛下震怒,下令全城戒严,搜捕逆贼同党!”
“我父皇都知道了?”
赵昆皱眉,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哥还好吗?”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秦王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一道手印。”姜潮如实答道。
“害!”
赵昆抬头扶额,摇头叹息:“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打儿子,真是的,管大哥毛事啊!”